這是上央用人的基準,所以這朝堂上的人沒什麼敢偷懶的,卯足了力氣要為大隋,為大隋百姓出力。
這日早朝的人除了以上央太宰為首的百官之外,還有大隋的兩位皇子,石俊顏與石牧寒。
眾卿不是很明白,石鳳岐跟魚非池是什麼情況,他們站在朝堂側前方的位置,那位置離著隋帝很近,但又不太像是臣子該站的地方,但是隋帝一直壓著沒說,只是照例處理著奏摺,與眾卿討論著這樣那樣的事情,而石鳳岐與魚非池,也只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多話。
等到例行的事情都過了一遍之後,隋帝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摺子,對石鳳岐與魚非池道:“走上前來。”
石鳳岐拉著魚非池,沉著邁步,走到金殿正中央。
隋帝對眾卿道:“你們或許還不認識他們,寡人來說一下,石鳳岐,奪取舊白衹一半疆土,拿下整個西魏之人。”
簡單兩句話,讓朝堂一陣噤聲,或多或少他們都知道,西魏的得手跟一個神秘人有關,但是他們不知道是石鳳岐,更不知道是一個這樣年輕的後輩,不免有些側目和驚訝。
唯一在臉上流露出不屑或者憤恨之色的人只有石牧寒,他想,隋帝為了招募這兩個七子,大概是要給他們在朝中安排一個重要的職位了,所以才把他們的功績拿出來曬一曬。
而石鳳岐只是站在那裡,沒有什麼表情,他知道,隋帝這是在鋪墊罷了。
等到朝中再次安靜下來,隋帝又看著魚非池,他的內心有些複雜,想了半天,他還是說道:“無為七子魚非池,先前天下盛傳的以一人之力平定七國之亂,將舊白衹一分為二,不傷舊白衹一民,解決舊白衹這難題的人,正是她。”
這一下,朝堂上的嘩然聲更大。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當初舊白衹的事比舊西魏之事更為複雜,因為當時牽扯到了天下七國的動向,稍有不慎,整個須彌大陸便是硝煙四起,戰火滔天,所有人都在緊張地觀望著當時的局勢,也都知道,舊白衹當時的處理方法會影響到天下七國的走向。
但是他們誰也沒想到,魚非池以那般巧妙迂迴的方式,借力消力,用盡心機,制衡各方,最終平息了七國將起的動亂,使須彌大陸重歸短暫的和平。
後來,天下盛傳著魚非池的大名,盛傳著她做下的這等偉績,但是天下也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其實,那是石鳳岐安排得好,他讓蘇遊借蘇氏一門的人脈和門路,把魚非池的美名傳遍天下,甚至不惜誇張放大。
因為那個時候石鳳岐知道,他只能利用蘇氏的力量,不然憑他自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當時的隋帝正在氣頭上,氣石鳳岐因為魚非池的原因,妥協得只要一半的舊白衹,隋帝在當時根本不會讓石鳳岐再去傳頌魚非池的盛名。
就連現在,隋帝提起這事兒的時候,都還有點來氣。
但沒辦法,石鳳岐如果想讓魚非池穩穩地站在自己身邊,穩穩地在大隋立足,他必須給魚非池足夠多的資本,足夠高的聲望,足夠好的名聲,這樣,她才能與已經開始對她不滿的隋帝抗衡,傲然立於自己身側。
見到朝臣的反應,石鳳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隋帝時,眼中也更為自信。
倒是魚非池抿了抿嘴唇,她那時候還奇怪,怎麼一不小心她就名揚天下了,現在看來就是石鳳岐提前做的準備……他還真是吃定了自己一定會跟他來大隋,來鄴寧。
等到朝上的聲音再度平複下去,隋帝沖著石鳳岐翻了一記白眼,又叫了石俊顏站出來。
石俊顏這個醜面太子站在石鳳岐的身邊,沖他眨了下眼,眼中帶著解脫的釋然。
隋帝走出禦案,胖成球的身子慢慢走下臺階,他對眾卿道:“諸位也知道,寡人此生只得三個兒子,前太子無雙戰死沙場,令寡人痛心不已,後立無雙之弟繼承太子之位,一來是對無雙的紀念,二來,是因寡人與先皇後感情深切,無雙戰死沙場之後,先皇後傷心成疾,未過多久也便離世,寡人為了讓她放心,所以這才立了現在的太子,那時候,他才三歲。”
眾卿不出聲,不太明白這個時候隋帝提起這些往事是何意,但也總覺得今日這事,跟太子只怕有關系。
牽涉到儲君之位,便是誰也不敢輕易多嘴,否則站錯隊說錯話,就是一個死字。
最緊張的人莫過於石牧寒,他實在不明白,隋帝為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太子之事,也不太明白,說太子的事情,為何要先說石鳳岐與魚非池的過往功績?
他的內心,橫生不安。
隋帝沉默了有好一回,好像是在想著什麼往事一般,最後他回過神來,又說道:“太子年幼,寡人一直擔心他在深宮之中難以存活,也擔心他長大之後,不如無雙優秀,難成大器,故爾,請了最好的先生對他言傳身教,學識武略,一樣不落,不求他如無雙一般出眾,只盼他有朝一日,能擔起天下這付重任。”
“如今,太子大器已成,寡人,心中甚慰。”
“太子。”
他轉身,看著石鳳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