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到四十五年之後再說吧!”魚非池氣道,不過這也算是變相答應了石鳳岐的條件。
“第三個是什麼?”石鳳岐笑得臉上開花,花比這桃花樹上的桃花還要燦爛,笑得一臉稀爛。
“你說的四十五是吧?行,四十五年之內你不得娶任何女人,不管這個女人對你有多大的用處,能給你帶來多大的利益,會讓大隋得到多大的好處,你都不能娶。”魚非池偏頭看著他,有些刁蠻跋扈的樣子。
“沒問題!四百五十年我不娶別的女人都沒問題!”石鳳岐答應得果斷幹脆,這算什麼條件,就算她要求自己娶別的女人,自己也不會答應好嗎?
“第四,如果有朝一日你大權在握,我的說大權是指整個須彌大陸,你須廢除奴隸制,從此這世上再無奴隸這一說法。”魚非池臉色認真起來。
石鳳岐也不再開玩笑,他知道這是魚非池在為南九,為天下奴隸討一個公道,而要使這公道實現,本就需要滔天的權力與強橫的手段去推行。
但恰好石鳳岐也不是很贊成奴隸生意這變態的行當,所以鄭重應諾:“我答應,若有朝一日我大權在握,第一件事便是廢除天下奴隸生意!”
“記住你說的話。”魚非池看著他,目光清亮,在月色下有著堅定的色彩。
“答應過你的事,我永遠不會忘記。”
“第五,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面對七子廝殺,你需答應我,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與他們為敵,絕不行宵小之事。敗,坦坦蕩蕩的敗,贏,磊磊落落的贏。”
魚非池的聲音漸低下去,只要離開這小鎮,回到鄴寧,早晚是要面對這一切,不如早些說好,免得到時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分歧,鬧得不愉快。
石鳳岐站起來,走到她跟前,抬起手指著天:“好,我起誓,若與各位師兄師弟之間有決裂之日,絕不使陰暗齷齪手段,絕不行卑劣陰險之事,絕不會讓你看不起我。”
風吹過,滿樹的桃花籟籟而落,落在他的肩頭,公子他長身玉立,袍角翻飛,越來越堅毅的輪廓映著他的內心,也越來越堅定。
他深深地看著魚非池,等著她最後一個條件。
她說了五個條件,一個比一個難做到,他在等,最難的那一個。
魚非池伸手拂過石鳳岐肩上的落花,目光沒有停留在他臉上,只是清清淺淺地平視著,她說話的聲音也輕輕淡淡著,沒有多少下定決心之後的堅定,也沒有多少為難的掙紮之色,她說得很平靜,很尋常,她……
“最後,麻煩你,以後一直愛我吧。”
石鳳岐指著天的手猛地放下,重重地將魚非池抱進懷中,力氣大得嚇人,死死地箍著魚非池,像是害怕她會反悔一樣。
巨大的歡喜與激動讓他大腦一片空白,長久以來的擔心與害怕,他此時終於可以把提著的心穩穩放下,他終於得到了魚非池第一次明確的應答:她不會走了,她會留在自己身邊,她答應了。
她是那種,哪怕與她有過了肌膚之親,有過了海誓山盟,甚至有過了生死與共之後,依舊可以狠心轉身的人,她不受任何人脅迫與擺布,她如果執意要走,石鳳岐真是捆不住她的。
就算真的用一根鐵鏈子把她綁在屋中,十個百個人的看著她,只要她想,她還是逃得掉。
你見過誰,可以把天上的雲,無影的風,握在手中?
除非她自己停下,她心甘情願來這人世裡滾一身紅塵汙穢,否則誰也抓不住她。
魚非池被他箍在胸前,側臉吻著他胸膛,聽著他急促劇烈的心跳聲,感受著他微微輕顫的身體,半垂著的眸子裡有一閃而過的掙紮。
然後她快速閉上眼睛,踮起腳尖,豐滿而柔軟的雙唇貼上石鳳岐,雙臂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
平日裡雖然她也從來不小氣羞赧,與石鳳岐親吻時也是大大方方,但是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主動得令人詫異過。
頭一回,她的親吻也顯得兇狠猛烈。
石鳳岐抱著她細腰的手越來越緊,緊得快要折斷她腰身,手指緊緊地抓住她的腰,拽得她腰間薄薄的衣物都變了形,死死地攥在掌心中。
這個吻並不甜蜜,甚至帶著痛苦的味道,石鳳岐心裡很清楚,魚非池在用這樣的方法強迫她自己去放下過往的種種,強迫她自己走出來面對她不願意麵對的一切。
她徒手生撕了她自己的翅膀,從九天之上重重摔進泥土裡決定與石鳳岐在一起。
這樣的強迫是痛苦的,她舍棄她最重要的自由,她背叛她自己的血海深仇,她說服自己心甘心情願。
可是,依然不想放手啊,明明知道她會痛苦,會難過,自私的石鳳岐依然,不想放手。
他抱起魚非池,快步走入她的閨房中,合上門窗,剝落的衣服像是剝去了全部的掙紮與束縛。
身體像是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骨血中,灼熱的呼吸與滾燙的熱吻混合,織出靡靡的低喚,極致的痛快與微微桃花色的苦楚纏綿不分,親吻過的每一片肌膚都是他此生所征伐得來的最富饒的疆土,守一生一世不嫌多。
就讓一切都淹死在抵死相纏的慾望中吧,哪怕未來會被業火燒得粉身碎骨也不要在乎了吧,如果命運要一再地戲弄他們,就讓他們一起死在沉歡至靈魂墮落的愉快中吧!
只要在一起,由他天崩地裂,洪水滔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