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魏一亡,初止也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本來計劃得蠻好的,他甚至算到就算石鳳岐看穿了他的計劃,也不會起到太大作用,因為整個西魏上下,除了初止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尤其是魏帝紀格非。
紀格非對石鳳岐的抵觸之強烈,足以強到他聽不進去石鳳岐的任何只言片語。
這也是初止厲害的地方,他並不急著要把石鳳岐怎麼樣,他只需要讓紀格非對石鳳岐反感就行,而要做到這一點,只要有薛微妙在,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容易得好像老天爺都把一切安排好了,初止不利用都對不起老天爺這份好心。
就像初止所想的那樣,石鳳岐看穿了他的打算,並未反抗,甚至還借勢助長他的這份計劃,一門心思作大死,努力地促成大隋與西魏開戰,不過他的目的就簡單得多了,為了魚非池嘛。
如果真個要論起來,這兩人的打算都落空了,想要出賣西魏的沒法出賣,想要逼出魚非池的也逼不出。
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兩人好像應該是敵手吧?怎麼搞得好像兩人是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似的?
上央先生好本事,祭出一個蘇於嫿,壞了兩個七子的計劃。
“喝一杯去?”石鳳岐苦笑著望著初止。
初止也苦笑著望著他:“行,我作東。”
“你跟我說說唄,你之前準備賣西魏給商夷,跟商夷要了什麼好處?”石鳳岐一臉好奇寶寶。
“你問來幹嘛?”初止瞥他一眼。
“反正你都拿不到了,說說唄,我看看是什麼東西值得你拿整個西魏去賭,長長見識。”石鳳岐撞一撞他肩膀。
初止笑嘆一聲,像是拿石鳳岐這潑皮的樣子沒辦法一般,嘆道:“不瞞你說,商夷國的駙馬之位。”
“駙馬?”石鳳岐先是一怔,然後一驚,“娘了個腿的!初止你好大的膽子,你敢打我向暖師姐的主意!我掐死你!”
石鳳岐說著沖初止脖子上掐過去,初止一邊擋著他的手一邊道:“這不沒成嗎?”
“成了那還得了!”石鳳岐吼一聲,“商向暖什麼人物?商夷國唯一的長公主,商帝他妹子,朝堂上說句話,一大半的官員都要唯命是從的商向暖!初止你這個野心也太大了,一口要吃成個胖子你當心噎死!”
初止拍開石鳳岐沖他伸著的雙手,搖頭笑聲道:“我以西魏作聘禮,難道還不夠資格迎娶一位權傾朝野的長公主?”
“你可快拉倒吧,你好說也是西魏的人,這麼賣西魏你爹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你不可。”石鳳岐對初止賣西魏這件事,依然保持我不指責,但我絕不認同的態度。
初止嘆聲氣:“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商夷沒辦法過來,西魏啊,九成九是你石鳳岐的了。”
“你別搞得一副你很遺憾的表情,我跟你講,從一開始我也沒想過要給你包我餃子的機會,你當真以為有個石牧寒在邊關我就沒辦法了?以上央的手段,就算他插手不了石牧寒軍中的事,他也能想到辦法牽制住商夷,石牧寒跟上央相比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石鳳岐念念嘆叨叨。
“那你還嚎什麼,反正按你說的,結果都一樣。”初止笑話他。
“我是希望借這次機會把非池逼出來,以後我上哪兒找這麼好的機會去?難道我給自己喂一把毒物,把自己毒得半死,再看她會不會現身?”石鳳岐說道,頗帶些無可奈何的樣子。
初止聽了卻笑,一本正經思索道:“這倒是個好主意,西魏別的不多,就是毒藥多,要不我給你找點?我看你要是真的病危了,說不定小師妹一心疼,就出現了。”
“你真是我親師兄。”石鳳岐也笑。
兩人兩視而笑,喝起了酒,反正看著,這事兒基本上成了定局了,一個把自己玩脫了,一個……撿了個玩脫的贏局,就是有點可憐那位到現在還不太清楚情況的魏帝紀格非。
酒喝得有點多,喝到後來暈暈乎乎的,兩人各自倒著心裡的苦水,也算是融洽。
但是很快傳來一個訊息,這訊息讓剛剛還在喝著酒說著笑的兩人瞬間定住,彼此對望,半天說不出話來,感覺剛剛這一切就是一個天大的玩笑,把他兩都狠狠地玩了一把,他們從對方的臉上,都看到了同樣的滿臉的大寫的“你彷彿是在逗我”!
也不知說這個訊息是振奮人心好,還是說讓人擔憂好,這個訊息是:石牧寒大敗於韜軻,連敗三場戰事,武安郡失守!
所以剛剛大家互交底牌是個什麼情況?大家剛剛說得那麼推心置腹算什麼鬼?初止他說他要拿西魏換商向暖他剛剛是認真的吧?
造化弄人也不是這種弄法吧?
老天爺你下來,有種打一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