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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石鳳岐是一個喜歡所有季節的人,他喜歡春的花,夏的雨,秋的月,冬的雪,他覺得世上萬物都是如此的美好動人,各有姿色,可以盡情欣賞感受天地浩大,忘卻己身的小小煩惱。
可是突然之間,他開始厭惡所有這一切,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在他眼中看來都如此的令人厭惡,這些身外之物,看著就讓人心生煩悶。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順著一道淺淺的馬車印子尋得到一點點魚非池離開的方向,後來大雪愈下愈大,大到覆蓋了一些蹤跡,再也找不到半點她的痕跡,她好似隨著這場大雪,一同消失了。
他寫了很多信,送去很多地方,他在天下各地所有的朋友都接到了他筆跡潦草,狂亂的字跡,所有人都將不惜代價地為他找到魚非池。
有後蜀的葉藏,朝妍,瞿如,商葚,甚至姜娘,有南燕的音彌生,候賽雷,典都德,有白衹的石磊,有大隋的老伯酒館裡的老伯與林譽和石俊顏,有商夷國的韜軻與商向暖,有蒼陵國的烏那汗王,有西魏的一些舊人,甚至有蘇氏一門的蘇遊都被他請動了。
他像是個臂力驚人的漁夫,撒了一張遍及天下的網,要把那條魚抓回來。
抓回來之後石鳳岐只想問一問她:為何如此狠得下心。
是啊,好像沒有人明白為什麼魚非池這麼狠得下心腸,前半夜還在情深繾綣,被浪翻滾,說不完的你儂我儂,後半夜把褲子一提,她就跑了。
她跑得是如此的蕩氣回腸,如此的別出心裁,如此的理直氣壯,連半點的遲疑也沒有,馬車都早早備下,做足了準備,就好像她就是去睡一晚石鳳岐,一夜露水之恩感受一下這波不虧之後,拍拍屁股她就不認人了。
想他石鳳岐走遍須彌,認識了無數的奇人異士,頭一遭見到像魚非池這麼豁得出去的女子,以往雖說她行事不拘一格,總有許多古怪的論調,可是像這種大氣磅礴地表達出“我就是來睡你一晚上”想法,做出始亂終棄之事的壯舉,打死石鳳岐他也想不到。
這簡直是比當年的許家妹妹許清淺還要可惡!
人家至少還是想著睡完了石鳳岐,然後讓石鳳岐對她負責任,娶回家中。
哪兒像魚非池啊,魚非池她睡完了石鳳岐,換成了石鳳岐滿世界找她對自己負責任。
當然了,這是石鳳岐自己內心的憤怒,他往各地送去的信中,還是沒有寫明魚非池把自己睡了不負責任這種事的,魚非池她不把她自己當作女子來看待,跟個負心漢一般,但石鳳岐還是很顧及她聲譽的。
這種人魚非池丟得起,石鳳岐丟不起。
他順著那客棧往回走,路過了月郡停了許久,又去看了魚家老宅,不知他想了什麼,只知道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後一抖馬韁,繼續往前走,沿路打聽有沒有人見過兩個少車趕著一輛馬車,從這裡經過,其中有一個,臉上還有“奴”字烙印,很好辨認的。
路人搖頭,未曾見過。
石鳳岐在漫天的風雪裡,一人一馬極目四望,淺淺的胡茬已經鑽了出來,他往日向來是個講究的人,現如今也懶得管了。
他仔細想一想如今須彌大陸上剩下的六國,想她能去哪裡呢?想去哪裡呢?
石鳳岐真的不知道,魚非池行事之古怪,想法之奇特,很難有人摸得透她,就算石鳳岐與她極有默契,也無法在她特意想躲藏的時候,找到她。
“沒事,大不了七年後我們一起死,地府再見,老子非要打斷你兩條腿,我讓你跑!”
七年後,十年期至,了不得大家都不要活了,天下不要一統了,了不得一起死,總會再見,怕什麼?
也不知他說的是氣話還是狠話,但他的確是抱了這個念頭,了不起就是大家死後再見,人間尋不到她,下地府去便是。
他沿途回走,路過舊白衹,一路走到了西魏,他想著,以魚非池的性子,如果要躲必是要躲一個誰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才是,現如今的西魏對她可謂恨之入骨,她說不定就會因為這個原因,幹脆藏在西魏之地,出人意料的事反正她也做得多了去了。
不管是何原因,少年石鳳岐他隻身單騎入了西魏,這豺狼四伏之地。
初止聽聞石鳳岐來,苦笑一聲:“我這個師弟,簡直是不散的冤魂,誰被他纏上都是要自認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