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很好的事嗎?”
“你不是喜歡魚姑娘嗎?你中邪了吧?”
“喜歡她,難道不是希望她過得開心快樂就好嗎?”音世子點了個爐子,將剛剛畫好的秋色圖烘幹墨跡,動作從容自然。
蘇遊很是不解,圍著音彌生轉了兩圈,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心裡不難受?”
“難受。”
“那你怎麼還……”蘇遊想了想,要用個什麼樣的詞兒才能形容出音彌生現在這模樣,他想了半天,音彌生也不催他,想好了以後,蘇遊才說:“那你怎麼還一副你很滿足的神色?”
“她喜歡石鳳岐,但一直違背自己的本意說根本不在乎他,這是很痛苦的事情。現在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就是解開了心結,說明她不會再痛苦,我為什麼不滿足?”音彌生好像覺得蘇遊這個問題問得很愚蠢,所以一臉看白痴的神色看著他。
蘇遊也覺得音彌生這個答案很愚蠢,同樣一臉看白痴的神色地看著他。
兩人都覺得對方是白痴,紛紛對眼看,末了蘇遊扔下一句:“音世子你這絕對是有病,病得不輕!”
音彌生有沒有病不用向蘇遊解釋,音彌生自己知道就好,他是知道魚非池與石鳳岐是一定會和解的,只是不知在什麼時機而已,所以他一直都很坦然地看著他們兩個僵持胡鬧了整整幾個月,看他們彼此折磨得對方都不成人形。
這一切都會變成讓他們更加珍視對方的經歷,音彌生都知道,這位玉人,他由內而外的通透著。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關緊了門窗的房間,笑著收了桌上的筆墨紙硯,看來以後,又要畫美人圖了。
對面房間裡的魚非池一手擋著石鳳岐,一手扶著額:“先把正事辦了。”
石鳳岐拔開她的手,笑眯眯地湊過來:“早就辦好了,不敢耽誤你的事。”
“季將軍那邊你安排好了?”魚非池驚奇地看著他,這個人前兩天可是跟自己又氣又吼說著什麼也不管了的。
“當然了,你知道我一向不捨得你受苦的嘛,怎麼會刁難季瑾,再說,她過往跟我好歹也是朋友呢。”石鳳岐緊緊地挨著魚非池坐著,看著她那張粉嫩的嘴唇,怎麼看,怎麼都想湊上去。
魚非池別過頭不看他這副色胚子的模樣,極其的嫌棄神色。
這跟平日裡的石鳳岐相差太多了,哪曾見過他不知廉恥到這地步的樣子?
魚非池一邊手忙腳亂地擋著石鳳岐湊過來的臉,一邊偏著脖子讓自己的臉離他遠一些,還要一邊問話,實在是辛苦得很,忙亂得很。
“你確定啊,石鳳岐,這事兒事關白衹命運,開不得玩笑的。”
“放心好了,不敢開玩笑,信在收到風聲的當天我就放出去了,四塊石頭這會兒也早就應該有所行動了,你就安心吧。”
石鳳岐不屈不撓地嘟著嘴,發誓要咬到魚非池的臉,嘴裡的話也說得又快又急,像是嫌棄說這些話耽誤了他的好時光一般。
以他們二人之間的默契,哪怕是嫌隙再大,別扭鬧得再久,也不可能猜不到對方的所想所願,所以石鳳岐很是清楚魚非池下一步的打算與目的。
即使他們二人之間從未開口向對方說過計劃,也不妨礙他們彼此無聲地把一切做好,為對方鋪路。
他說他不幫魚非池了,只是嚇她的。
效果還是蠻好的,眼下就是證明。
於石鳳岐來說,與魚非池的和好是這麼多天來最大的好訊息,不管外面還有多少難辦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大隋那邊又有多麼的難以交代,都不重要。
眼下的好光景,他知道有多麼的難能可貴,跟這相比,所有的苦難都是他應付的代價,他承受起來甘之如飴,並不為之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