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就在這裡等著她,魚非池也知道他在等自己,既然韜軻已來信,商向暖已有動作,那必然是瞞不過石鳳岐的眼睛的。
她拍拍胸口勻勻氣,又整理了一下裙擺,面色從容,神色端莊,舉止……就算是優雅吧,走了進去。
“我答應你的條件。”石鳳岐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魚非池想聽的話。
“很好,五城已空,我早就準備好了,即刻下令給你們通行。”魚非池說罷,立刻又準備去下命令。
“站住。”石鳳岐冷冰冰地喊。
魚非池真是厭極了他這涼嗖嗖的聲音,所以後背都一僵:“有事?”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也需得答應我一件事。”石鳳岐走過來,繞到魚非池前面。
魚非池壯著膽子看他那張死人臉:“什麼事?”
“白衹北境線,全部開放。”
“你怎麼不說讓我直接把白衹送給你大隋?”魚非池想也不想就說。
“你若是送得出來,我大隋也就吃得下。”
“你!”魚非池讓他的話一嗆,白衹要是那麼好送,大家還用吃這麼多苦頭嗎?
大隋和商夷哪個帝君給的好處多,就送給哪個,反正不打仗百姓不受苦就好。
這不是送不成嘛!
石鳳岐個子也不知道怎麼躥的,不知不覺間比魚非池高出一個頭還外帶半個肩膀,他抬著鼻孔瞥著魚非池,魚非池昂著脖子仰望著他的鼻孔,順便仰望他臉上還未完全消去的那道淺淺的竹條印子。
這印子看得魚非池手有點癢,很想拿手上去戳一戳,但礙於雙方現在這個情勢並非很融洽很和諧,魚非池按住了這個想法。
又聽他淡淡道:“你我都清楚那五城的意義何在,我需要確保大隋必勝,所以白衹北境線的開放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什麼不時之需?以防你大隋打不過商夷,所以大隋就可以隨時全線壓境,大軍殺進白衹嗎?你以為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魚非池沉聲道。
石鳳岐稍微勾頭看著她,神色清冷:“你可以說不嗎?”
“石鳳岐,我任何時候都可以說不,任何時候都沒有人可以逼我做決定。所有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下的決心,自己選的路。”魚非池收回仰望他鼻孔的眼神,與他錯開,大步流星離去。
留下石鳳岐在那裡,一個人鼻子都氣歪了。
蘇遊在一邊嗑著瓜子兒看著熱鬧,順便打擾一下又在畫他那山水集子的音彌生:“你說,他們兩個這是幹啥呢?”
“不知道。”音彌生專心畫畫。
“白衹這是要打仗啊,好像跟他們大師兄的想法不一到處誒,魚姑娘咋想的?”蘇遊又問。
“不知道。”音彌生專心畫畫。
“那你說石公子會不會在最後關頭放棄對白衹的執念,成全魚姑娘,幫魚姑娘啊?”
“不知道。”音彌生專心畫畫。
“我覺得……”
“不知道。”音彌生專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