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她還擔心自個兒小命再過幾年就要玩完了呢,你石鳳岐就不擔心?你騙鬼啦!
所以魚非池的面色有點鬱悶,向後縮了縮了身子,近來石家後生他火氣實在是旺得可以,魚非池萬萬不敢沾火上身。
石鳳岐卻有點不依不饒的架勢,欺著身子就往前,繼續逼近魚非池的臉,口氣也依然不善:“其他人?你是覺得,我沒有本事平衡住他們嗎?”
這個人最近真是太不講道理了,說的這叫什麼話,明顯是雞蛋裡挑骨頭,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嘛!
“有本事有本事,你本事大著呢,你這麼能耐你咋……咋不上天啊?”魚非池結巴了一下,也不知他聽不聽得懂這暗戳戳的風涼話,可千萬不要聽懂,聽懂了又免不了要被他問個三五六。
但是他這話也的確沒有說錯,若不是他,後蜀跟南燕也不會紛紛傾巢而出,更難以促成現在這樣暫時穩定的局面。
石鳳岐把魚非池逼得只差貼在長椅背靠上翻到地上去,逼得她一動不能動,魚非池心裡暗暗惱,這人突然間轉了性子實在讓人暫時無法接受,需得很長一段時間習慣,還是以前那個後生比較好調侃。
見魚非池一臉避蛇蠍般的神色,石鳳岐心頭火氣更旺盛,自己在她眼裡就這麼可怕,這麼煩人不成?
兩人各有各的小暗惱,石鳳岐冷哼一聲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瞥著魚非池:“你若是不將五城改道,我或許可以幫你去跟白帝說一說,讓他繼續允你做白衹國相,完成大師兄心願。”
魚非池心想著這家夥什麼時候學到的這一套,都開始學會要挾自己了?
但是他提出的那城真不能隨便給,魚非池改道過後的五城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他明明都知曉,又何必要跟這兒與自己為難不是?
魚非池坐起來,誠心誠意地說:“石師兄,這件事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實在不敢勞你大駕,你也不必在這兒心急,跟我置氣,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這五城給清出來,這是誠信問題嘛。”
石鳳岐越看她越來氣,她就看不出來是自己是在給她臺階,她隨便服個軟都可以順著下嗎?
她要改道就改好了,她隨便說說自己不也就答應了嗎?
這麼蠢是要作死啊?
所以他氣得額頭青筋都跳。
魚非池向來也是個體貼人,懂說話的,更是對年輕人心中那點小九九都門兒清,知道這個愛啊情的容易把他們搞得頭腦不清,她便想著,大概這個石鳳岐,也是被搞得頭腦不清了。
所以,她繼續誠心誠意:“好吧,既然你這麼著急的話,我這兩天就去跟白帝把這事兒解決了,你那邊的進度不必停下,耽誤不了太長時間的。”
石鳳岐憤憤然,甩袖而去。
魚非池站在那裡,莫名其妙。
她見對面房間裡的音彌生正坐在窗前,狀若看書,實在發笑,無辜問道:“我又說錯什麼了?這不都是順著他的意嗎?”
音彌生放下手中書卷看著她,笑容清潤:“他想聽什麼話,你真不知道?”
“眼下這關頭,難道不五城之道的事比較重要嗎?這也應該是他想聽的話才是呀?”魚非池誠然知道石家後生想聽自己服軟的情話,可是剛剛她說起五城之道的事也不算過錯,頂多沒有完全如他意而已,但也摸著了五六七成啊,他咋就能氣成那樣,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開了一般?
音彌生好生無語地看著她,正打算說什麼,旁邊的蘇遊又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那石公子明顯只想聽魚姑娘你說軟話嘛,這五城六城的,哪兒是他操心的?比起這點小事,魚姑娘你一句服軟的情話石公子他氣也不氣?”
魚非池白他一眼:“你說得這麼頭頭是道,懂得這麼多,怎麼不見你把你家表姐拿下?”
蘇遊這就不幹了:“我這是一番好心為魚姑娘你解疑答惑,你怎麼反而跟我嗆上了?”
“五十步笑百步,你還牛氣上了!”魚非池拍拍裙子起身不理他。
道理她都懂,但關鍵在於魚非池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跟石鳳岐和解嘛,這要讓她怎麼跟石鳳岐服軟?
這兩人的關系,就像是最近的天氣似的,越來越冷,越來越寒,好像石鳳岐的好脾氣都用光了。
有時候音彌生看著書會想,魚非池倒還在他意料之中,本來她也就是這性子,不喜歡的人也不弔著,能跟石鳳岐假假地在一起那麼長一段時間,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可為什麼石鳳岐也變了,以前不管魚非池什麼話,什麼事,石鳳岐都吃得消,接得住,但最近卻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