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池興致勃勃地跟他們說了一晚上錢莊的好處,葉藏本也是很剔透玲瓏的人,再加上朝妍特別會花錢,也就瞭解那些有錢老爺對銀子的心思,三人湊在一起一琢磨,這錢莊的雛形就已經體現出來了。
石鳳岐坐在一邊喝茶,看著魚非池眉飛色舞的樣子,忍不住搖頭覺得好笑。
“辦錢莊最大的難處是信譽與人脈,而且偃都如今五大錢莊鼎足,卿白衣對銀錢流通卡得特別嚴格,你想讓葉藏辦錢莊,怕是不易。”石鳳岐笑聲道。
魚非池歪頭看他:“所以才需要你啊,不然叫你坐在這裡幹嘛?”
石鳳岐皺皺眉,怎麼著,現如今是自己有用她才稀罕跟自己說話了是吧?
“要我做什麼?”石鳳岐悶聲道。
“蜀帝跟你是好友,那麼,給個方便什麼的,總是沒問題的吧?”魚非池說,自古以來,發家發得快的商人,鮮少有人是全憑實打實地做生意積累起來的財富,總是要與朝庭啊王室啊之類的勾上點關系,就連一代傳奇大商沈萬三也不外如是,何況魚非池這樣的小人物?
石鳳岐沖她勾勾手指:“過來。”
魚非池抬頭仰脖:“幹嘛?”
“你到底是打什麼主意?”石鳳岐也抬起鼻孔看她。
“錢多了,總要找個地方存放的。”魚非池莫名一笑,“存在別人那裡,哪有存在自己家中安心?”
現如今的葉藏是不缺銀子的,先前大隋國的隋帝暗搓搓地卡了後蜀一把,說是不再給後蜀提供糧食,苦得卿白衣與他通訊多回,勸著隋帝老人家不要鬧小孩子脾氣,於兩國百姓不利。
隋帝在“三思”之後鬆了口,繼續做米糧生意也可以,但是他只把糧食提供給葉藏這葉家商號,別的任何人來都不作數,他都不理會。
卿白衣很是不解,為何這隋帝就對葉藏如此偏愛。
後來他想了想,葉藏與石鳳岐關系密切,石鳳岐的老家又在大隋武安郡,便也能夠理解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是難以估量的大生意,整個後蜀的糧食生意十中有九是與大隋國掛勾的,以前許家尚無法一個人全數吞下,現在葉藏完全佔據,不敢想象他每日進的金子是以幾鬥量,葉藏搖身一變,成為了偃都城,甚至整個後蜀都排得上號的富商。
在此情況下,許家對葉家的打壓也越發明顯,若不是葉藏有著石鳳岐聯系大隋國做後盾,更有卿白衣暗中的扶持,他必是無法撐下去。
葉藏的財富幾乎是一夜之間膨脹起來,普通人面對著如此急劇堆砌起來的錢財,怕是真的把持不住,要歡喜歡得得個失心瘋。
幸好葉藏是守財奴,對銀錢的概念就是數字的遞增,未失了心志,再加上朝妍很會用錢,知道如何規劃銀錢的使用,兩人也算是天造地設一對了。
於商人而言,錢生錢永遠是最重要的事。
糧食生意走上正軌之後,他兩也開始心思活泛起來,正是準備做點別的行當。
魚非池為他挑中錢莊這門生意,自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的有她的原因。
這門生意古怪多著,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談了小半夜,葉藏揉了揉寫字寫得有些發酸的手腕:“非池師妹上次來的時候就跟我提過這個,當時以為想攢夠開錢莊的銀錢還需得花上好些年,不曾想,這糧食生意倒是一下子便把時間縮短了許多。”
“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石鳳岐可不知魚非池與葉藏他們的談話。
“師兄,你可要看緊非池師妹,切不可因一時失誤就自暴自棄啊。”葉藏語重心長。
石鳳岐立時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笑話他與許清淺的傳聞,抄起手邊的杯子便朝他身上砸去,兩人你來我往地打鬧一番,扭作一團。
倒是惹得朝妍嬌笑不已,拉著魚非池坐一邊:“非池師妹,你還好吧?”
魚非池也摸摸下巴:“還好,就是想弄死許家發洩發洩。”
朝妍笑著挽著她手臂:“以前在學院的時候呢,誰惹到你都是要倒大黴的,現在出了學院,這許家招惹了你與石師兄,你們肯定是不放過他們的我也知道,只是這外邊不比學院,多的是人心險惡,你自己要當心。”
魚非池彈彈她額頭,笑聲道:“怎麼說得我跟個混世魔王似的?”
“你要是混世魔王就好了,那許清淺哪兒還敢這麼給你添堵,別說你了,光是我聽著都氣得肺疼,太過份了。”朝妍撅著小嘴。
“放心吧,我沒事的。”魚非池拍拍手背。
戊字班的人就是好,去到哪裡,都是一條心,都是最幫自己人。
“瞿如前些日子來過信,估計還要過些時候才會來偃都,到時候等他們來了,我們再喝酒。”朝妍靠在她肩膀上,“唉,還是以前在學院的時候好,天天見得著,不比現在,東一個西一個,要聚一次都難,豆豆更是去了大隋,來信說她在大隋國都鄴寧城呢,也不知她好不好。”
魚非池聽得她輕軟的聲音絮絮叨叨著說些閑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下嘆著,豆豆果然是去了鄴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