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幹脆將計就計,她並沒有中許清淺的計。
像她這般冷血無情又時時提防別人害自己的人,怎麼可能輕易中計?
沒成想過的是,石鳳岐這麼執著,執著得搬來了這一堆堆的當時典籍為他自己證明清白。
“你知道溫暖是許家的女兒嗎?”魚非池突然說。
“知道啊,昨晚卿白衣告訴我的,本來想說給你聽的,結果你跑了,你倒是跑得再遠點啊你!”看樣子他真的氣壞了,罵了快一晚上了還不消停。
“所以溫暖與許家的這些事,卿白衣果然都是知道的。”魚非池嘆了一聲氣,可憐他好個情痴。
溫暖心裡絕容不下他,他竟也願意做到這份上,大概這才是一個帝王真正的極致恩寵了吧?
兩人天天這麼在這宮裡,總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心間該是幾多煎熬?卿白衣又是如何能做出時時都那般樂呵歡快的樣子的?
“許家應該沒有徹底被商帝收賣,否則他不會提醒音彌生這個南燕世子當心。”石鳳岐說道,“如果他真想後蜀大亂,給商夷機會攻打後蜀,殺我們不如殺音彌生來得有效。”
“音彌生也是知道這一切的,但他依然呆在商夷國,這哥們是想幹嘛啊?”魚非池費解道。
“大概是找死咯。”石鳳岐忍不住挖苦一聲。
“好好說話。”魚非池白他一眼,兩人有了往日的模樣。
“真說不定是找死,當年他這個世子被迫成為南燕帝君親指的未來接班人,跟我其實也有點關系,他當年是極大不情願的,為此甚至大鬧過金殿,只是並沒有什麼作用而已。”石鳳岐摸摸鼻子,這個事兒他幹得不地道,有點不好意思。
“石鳳岐啊石鳳岐,你到底坑過多少人?”魚非池笑罵一聲。
“多了去了,最想坑的就是你了。這以往的你要是想聽啊,我給你數一晚上。”石鳳岐得意洋洋地笑道。
魚非池不說話,這位石鳳岐小哥,坑的人都極有意思,當年他才十四歲的樣子,就算是有上央在他身後為他出謀劃策,他這份心智與腦力也極為可怕。
果然是一個了不得的……
魚非池搖搖頭,不再往深處想,想多了平添煩惱。
“非池。”石鳳岐突然莫名其妙鄭重地叫她的名字。
魚非池抬頭看他,一下子便掉進了他漆黑而深邃的丹鳳眼中,那雙眼睛真是好看,他的面容也好看,雖然平日裡總罵他是個衣冠禽獸,但是也不能否認,這衣冠禽獸是個好看的衣冠禽獸。
他握住魚非池的手,掌心寬厚,極為有力,帶著淡淡的幹燥之感,還有些溫熱。
魚非池心中微微一跳,小手掙紮了一下,沒掙脫他掌心,嚥了咽口水:“你不會真想把我弄上床吧?”
石鳳岐對於她極其強大的,破壞好氛圍的能力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不以為然。
“色字頭上一把刀。”他說。
“你知道就好,南九的刀很利的。”她說。
“死你手上,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