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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天便是新年,大隋國再未發生什麼大事,勉強夠得上格讓人瞧一眼的,或許也就是上央接替了葉廣君之職,從一個抄書先生一躍成為太宰,人稱上央太宰。
這官職跳得太快,但也無人說什麼,朝臣們都知道陛下行事與旁人不同,端得是刁鑽古怪,有時甚至如同兒戲,所以他們看著上央換上太宰朝服,雖然有些羨慕,但也不敢生出什麼異樣的心思來。
官至太宰的上央並沒有驕縱,相反一如往日那般溫潤平和,依舊時常來雲客樓與司業們關著房門聊天,弟子們見了也只是疑惑,莫不是司業們私下教上央什麼東西吧?但從屋中傳來的爭執聲來看,卻也未必。
新年這日,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已經搬到了宮外頭獨居的太子,本該在這闔家團圓的日子裡進宮去陪隋帝守歲的,但他說石鳳岐難得來一趟大隋國,馬上又要回去了,這個新年他要在雲客樓裡陪著石鳳岐過。
隋帝直罵這太子是個不孝子,不是個東西,不懂禮數,罵了大半天,最後自己一頂轎子帶著一眾侍衛,跑到了雲客樓,也要湊熱鬧。
按著他的說法是:“太子不肯來陪寡人過年,寡人來陪太子,你們有意見啊?”
沒有!誰還敢對這個死胖子有意見?
於是本來只是學院裡幾司業幾弟子圍著桌子煮酒吃菜的日子,多了一對皇帝父子,這且不算數,上央與玉娘也跑過來湊熱鬧,好在是這客棧夠大,否則還指不定要擠成什麼樣子。
一行人都不是講究身份之別的,哪怕有帝王如隋帝,有高官如上央,有太子如石俊顏,也從未將自己當作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放得下身段,開得起玩笑,大家一起包餃子,煮火鍋,燒各自拿手的好菜,其樂融融。
偶然見到有誰燒火燒得滿臉炭火,大家也不管那人是誰笑得直彎腰。
後來有敲碗碰杯,滿耳聽到的都是自在與快活逍遙,也敢吐了唾沫沾著紙條往皇帝腦門上“啪”的一下貼過去。
酩酊大醉過後的夜裡恢複了寧靜,隋帝坐在雲客樓的門檻上,太子坐在他旁邊,一個極醜的太子和一個極胖的皇帝望著銀裝素裹下的鄴寧城,隋帝搭上石俊顏的肩膀:“這些年,苦了你了。”
石俊顏咧嘴笑:“不苦。”
“好好幹吧,垃圾都掃得差不多了,這大隋,快要換新貌了。”
“上央……”
“他想做的,寡人都會幫他。”
“那石鳳岐……”
“由他吧。”
隋帝眼中有落寞,石俊顏見了,拍拍他胖胖的手:“我陪你。”
兩人回回頭,喝多了酒的大家都已經歇下了,看來只有真正有心思掛心頭的人,才會在這種時候也保持清醒,畢竟皇室中人,不敢放肆到放縱。
自那日後,無為學院的人就沒再怎麼見過隋帝與太子了,上央說是他們兩個把朝中折騰得一團烏煙瘴氣,原來還只有一個隋帝瞎胡鬧不講究,沒成想太子來了之後更胡鬧不講究,朝臣們現在大多苦不堪言。
魚非池聽過這些話了只當耳旁風,她是沒幾分心要管大隋國朝政之事的,她只是提著筆,在紙上時不時寫著什麼,石鳳岐湊過來看到,便問:“這是什麼?”
“要給戊字班帶的東西,話說,咱們真要給葉藏帶小人書回去嗎?”魚非池很是正經地問石鳳岐。
誰都曉得那小人書到底是什麼東西,偏生就她問得這麼正氣凜然,石鳳岐都紅了臉,上上下下打量著魚非池:“你腦子裡能不能少想些齷齪的事?”
魚非池覺得這很冤枉,幾本小人書怎麼就是齷齪了?
下午太陽暖和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去街上,來這大隋國好些日子了,但真未仔細看過大隋國有些什麼稀奇的事物,現在學院裡也沒有了什麼事,他們徹底閑下來。
這是極寒的北境之國,冬日的寒風都要從這裡經過,再一路往南,所以這裡的冬季格外漫長,九十月的時候這裡便開始飄雪,一直到來年的二三月才會停,有時候下個小半年的大雪也是有的,這樣的雪國裡,養出了大隋國百姓健壯的體魄,潑辣的性子,還有豪爽的民風。
這裡的人愛喝烈酒,酒勁上頭,易熱血也易沖動。
石鳳岐向魚非池介紹說,若想看春來百花開的好景,在大隋國是看不到了,到時候回學院的路上,倒是能一路看到由冬入春的好景變幻,若她愛那綿綿江南的小雨,如煙如霧的美人輕話,在這大隋是看不見了,得一路往南到底,後蜀都不算,要到南燕,那裡的女子說話都是又軟又甜的。
待得連街上都沒有什麼新鮮東西再能吸引魚非池之後,學院裡的司業終於說,啟程回學院。
回去不像來時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兒,輕松上路。
清早的時候,司業們的馬車牛車都備好,等在城門口,等著隋帝派人來相送。
等了約摸有一個時辰,魚非池又凍得直吸鼻子了,扯過一條布巾再次把臉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頭,苦哈哈地望著街那頭。
“艾司業……反正你們也知道隋帝的性子,要不咱走吧,別等了。”魚非池可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