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答應你的,就算我答應,我父親,我哥哥也不可能扶持你!”
“是嗎?”石俊顏呼了口熱氣噴在葉華儂臉上,在葉華儂看來,這極其令她惡心,石俊顏說接著說,“可你失了奴隸生意,若沒有我救你,你爹會放過你嗎?你要不要仔細想一想,你大哥葉華採是怎麼死的?”
葉華儂身子一顫,看著石俊顏久不說話,只是雙手漸握漸緊,指甲掐進肉中。
關於葉華採的過往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秘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好似皇族中人每個都知曉,只要稍微提一提,便可令葉華儂,葉家全身陣痛,而外人,不知其中故事。
韜軻便是外人,他微微皺了下眉,商夷國的密探向來擅長打探訊息,但是怎麼也探聽不到葉華採的事,聽說他是病死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曉得。
他只是看了看石鳳岐,石鳳岐與大隋國皇室關系如此密切,也不知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石鳳岐只是坐在那處靜靜喝著茶,看石俊顏張牙舞爪地跟葉華儂放些兇狠的話,暗自想著當年的臭泥巴也長大了,真是時日快,快得他都忘了原來他離大隋國,已有很多年。
他打了個哈欠,當時心裡還記掛著魚非池那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想著她在石牧寒府上與林渺兒說話,怕是要勞神,便想快些結束這裡的戰鬥,他說:“葉小姐,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我這太子兄弟雖然長得醜了些,但到底是個名正言順的太子,你嫁給他也不算虧。”
本來只是沉默著憤怒的葉華儂突然歇斯底裡起來,眼中都有瘋狂的光芒,厲聲恨道:“你就算得到了我,也得不到葉家,你就是為了羞辱我!太子你也不過是個心胸狹隘之人!”
她腦子當真不太好使,竟真的以為石鳳岐他們的目的如此簡單,也真以為石俊顏是這一切事件的主謀,全然不覺石俊顏不過是來打個助功,無為學院五弟子的真實想法,是她無論如何也看不透的。
所以她也就真的以為,她區區一個婚事,真的能使得石俊顏這般上心。
石俊顏心胸的確不寬廣,所以怎麼可能選擇再接納葉家這樣一個一直以來的死對頭,甚至心腹大患?
裡面還有彎繞著的計謀,但要等以後才能慢慢看出。
石俊顏撓著頭發:“我也從來沒說過我心胸開闊,葉華儂,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嫁給我,也可以選擇繼續站在我二哥那一方,但你要想好,命這種東西,有時候由天由地不由人。”
這種時候,石鳳岐卻做了個好人,他拍拍石俊顏的肩:“唉,太子老兄,既然葉家小姐還需要些時日考慮,我們也不就要逼她了韜軻師兄你說呢?”
韜軻師兄他說:“也是,可以留些時間讓葉小姐去檢視一番奴隸場,說不定還能發現一些二皇子的蛛絲螞跡,眼見為實嘛,免得她總是不肯相信,覺得我們是在誆她。”
“說到這個,我聽說今日晚上石牧寒與我非池師妹相聊頗歡,我很是擔心師妹會被人拐走,不如我們早些回去吧。”石鳳岐煞為介事地說道。
韜軻認同地點頭:“二皇子對非池師妹的確關愛過多,讓人看著有些怪異,怕是想與她結點什麼緣分,拉近與無為學院的關系,石師弟你可要當心了。”
“可不是說,我的女人,怎麼能讓他人染指覬覦?”
“那咱回?”
“回。”
幾人也不跟葉華儂打招呼,如同在自家後院一般,瀟瀟灑灑地出了葉府,大大方方地各自回去。
徒留得葉華儂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片漿糊。
這樣在時間上便接上了魚非池從石牧寒府上回來,在客棧正好遇上石鳳岐與韜軻那一幕,也有了石牧寒冒著風雪趕去奴隸場一看究竟,卻看到了漫天火光的那一場。
大家約摸都明白了無為學院的打算,唯一沒有看透的人只是從頭到尾一直在被動著推動的葉華儂。
她為刺殺石鳳岐,傷了魚非池的事,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而這裡還並不是終點。
司業們看著熟睡的弟子們摸摸鬍子抓抓頭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非池丫頭救了這麼多條人命,怕是夠蓋幾座塔了。”
“所以說她,還是很愛惜他人性命的。”
“石鳳岐那臭小子手段計謀的確超群,與非池相較也不遑多讓,只是……”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一個人可以惡劣殘忍到何種程度,這一點,他不及非池,非池丫頭的心扒開來看,大概是黑的。”
“非池為何為會料到石牧寒的舉動,她對人性之事,何以瞭解如此之深?”
“問我做甚?你得去問鬼夫子,別忘了,她可是學院百餘年來,唯一一個鬼夫子親自收上山的弟子,自是有些不同處。”
“睡吧,真正的大戲快上場了,上央那邊我們也得抓緊了,我是越來越喜歡這大隋國了,這趟不虧。”
“可是也掩蓋不了隋帝不是個玩意兒的事實,老胖子不是個東西!簡直混賬!”
“的確不是個東西,竟然利用我們這些司業替他清理門戶,平定國事,老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