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小師姐這樣了,你才有可能對她做什麼!”遲歸戒備地盯著石鳳岐。
“我會對她做什麼,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是!”“你是!”
南九遲歸齊齊說。
石鳳岐覺得,這兩小東西他一定要早早甩掉,不讓他們再黏著魚非池,太煩人。
費了好些力氣趕走這兩尊門神,石鳳岐坐在魚非池床頭,心想著按大夫的說法她早該醒過來了,怎麼會昏迷這麼久?她先前到底受過什麼樣的傷,才落下了這樣的病根。
坐在她床頭,石鳳岐取出那個還帶著他體溫微熱的手絹放在她枕邊,細細端詳著她睡顏。
大概是因為她沒有喝酒,所以她這睡相比之當初喝多了酒的樣子要優雅好看,細長的頸脖處有圓潤舒展的弧度,散了幾縷青絲撓在她雪白的頸處,看著讓人想咬一口。
但石鳳岐並沒有上前去咬一咬,他只是拈了拈魚非池的發,動作溫柔又小心,小聲地說:“你再不醒過來,我可就讓人拐走了,你肯定會不捨得的吧?”
“算了,你也不會不捨得,你是巴不得。”
“鄴寧城中馬上就要出事了,你再不醒過來就看不到好戲了,你難道不想看葉華儂灰頭土臉的樣子嗎?”
“反正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你天天這樣躺著我看著難受。”
石鳳岐的心裡只有魚非池,這一點讓許多姑娘羨慕,也讓許多姑娘痛恨。
魚非池一直堅定不移地認為,石鳳岐就是個禍害,走到哪兒霍霍到哪兒,桃花債想來也是留到哪兒。
好在魚非池心大如她的臉,既不在乎石鳳岐喜不喜歡自己,也不在意那些能殺人的目光,如此才從學院裡一眾花叢裡全身而退。
但是昏睡中的魚非池怕是萬萬料不到,風騷的石鳳岐這一回給她惹回來了一個馬蜂窩,毒蜂針,女人心,林渺兒姑娘,她的內心如同一窩毒蜂針,蟄一蟄,要人命。
她的確沒有四處宣揚她與石鳳岐喝了半次茶的事兒,她只是撲在石牧寒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嗓子都哭得啞了。
石牧寒一向知道這位小表妹哭鬧的本事,哭上三天三夜都能不停,他也是不急不惱,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調也一如平日裡的有禮溫柔:“來跟表哥說說,誰欺負咱們渺兒了?”
林渺兒仰著脖子,哭得抽抽答答,紅著眼眶看著石牧寒:“表哥你盡騙人,你明明說過鳳岐哥哥還是獨自一人的,可是他心裡一直都有別人。”
“你是在說魚非池?她這會兒都昏迷了,不正是你的大好機會?”石牧寒笑道。
“可是她又沒死,除非她死了我才覺得這是我的好機會。”林渺兒這心存得不好,天天咒著一個大活人快點去死,總有些不應當。
她努努鼻子,又抽了抽,“她不死,鳳岐哥哥就只喜歡她。”
話說得有點無理,但是石牧寒依然對她多有寵溺:“殺肯定是殺不了她的,但是你鳳岐哥哥畢竟只是個男子,像他這般年紀的男子都是心性不定之輩,最是花心不過,渺兒你只要多與他來往,總能得到他的。”
“表哥。”林渺兒一邊抽泣一邊喊了一聲。
“嗯?”
“表哥你若是幫我得到鳳岐哥哥的心,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林渺兒說。
“哦,我們的渺兒還有小秘密了?”
“你先答應人家。”
“答應答應,渺兒的要求表哥幾時沒有答應過?”石牧寒的好耐心快要讓這個不知分寸的女人磨得差不多了,要耐著性子才不至於轉身就走,免得看她這張花痴的臉煩人。
“葉家的小姐葉華儂昨日與太子殿下密談過。”林渺兒故作神秘,“表哥你想知道他們談了什麼嗎?”
石牧寒心間微微一凜,但未表露,依舊笑言相問:“看來渺兒有好訊息要告訴表哥了?”
“太子殿下準備幫葉家把商夷國的關卡開啟,讓他們可以繼續做奴隸生意,條件是讓葉華儂重新嫁給他,還是做側妃。”林渺兒將那日的情景細細向石牧寒說了一番,學得頗有當日神韻,連葉華儂氣極敗壞的樣子都學了來。
石牧寒聽著臉上的笑色漸無,搭在林渺兒肩上的手也漸漸收回去,眼中泛起些陰戾的神色。
他不是很在意葉華儂那個蠢貨,只是不曾想到,那個看著毫無用處的太子弟弟,也有這般眼神毒辣會挑時機的時候。
“表哥,這個訊息,可否能換你幫我得到鳳岐哥哥?”林渺兒的話打斷了石牧寒的思緒。
“當然能,你鳳岐哥哥現下最關心的人莫過於魚姑娘,你若是能與魚姑娘結為好友,他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你又如此美麗聰慧,要贏過那位魚姑娘並不難。”
石牧寒的話明顯騙人,若是贏過魚非池如此簡單,那無為學院裡的女子早就把她放倒一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