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兩。”
……
“好啊!”
石鳳岐歡喜得差點一跤從馬背上摔下來。
從商夷國都金陵城走到大隋國都鄴寧城,騎馬也得跑上足足一個月,而且還是快馬加鞭的情況下,司業們毫無人性,讓五弟子步行前往,旁的人也還好,獨落得魚非池一個人沒有武功,走得已是快要斷氣,罵艾幼微不是人罵了整整一路。
南九後來實在在牛車上坐不住了,一路揹著魚非池走,艾幼微本來是不準的,若是可以,石鳳岐早揹她了。可是面對南九的時候,艾幼微依舊還是那個原因,沒底氣打得過他,所以也只能由著南九走。
南九赤著一雙足,揹著魚非池走了足足一個月的路,也虧得是他武功底子好,這雙腳才沒有磨爛了去。
抵達鄴寧城那日,下了一場大雪。
秋季終於過了,城外的柿子樹上還結著柿子,圓圓團團一簇簇,上半邊覆著厚厚的白雪,下半邊是火紅的顏色,一紅一白的極簡顏色一相撞,在柿樹上便是一副好畫。
站在柿樹下的人有些煞風景,越往北越冷,越冷越幹燥,便是有一大堆宮中密脂的商向暖都有些受不住這風寒吹,臉上又紅又幹燥。
魚非池已是不顧形象,扯了條毯子裹在身上,連頭都包了進去,只留著一雙眼睛在外邊,這番模樣,實在是壞了這雪地紅柿的好意境。
幾人分食了幾個柿子,在城門口等了半晌,等著人來接他們入城,左等右等等不來,魚非池又在寒風裡凍得直哆嗦,便央著司業不要擺這譜了,人這大隋國的隋帝說不得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忘了他們這一茬,沒派人來迎著。
艾幼微睨了一眼魚非池,咬了半個柿子在嘴裡:“這大隋國像話嗎?下山前早一個月就傳過信告訴他們本院司業要上他們這兒,他倒好,這一路上沒派過一個人候著!本司業我只是路過商夷,人商帝就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隋帝是不是腦子有坑!”
“人家就算是給你一路上安排好了,你不也沒進去住驛站,非得自己掏銀子住客棧嗎?”魚非池嘟囔著。
“那意思總得到!我住不住是我的事,他招不招待是他的事,懂不懂待客之禮了!”艾幼微叫罵著,又咬了一口柿子,滿鬍子沾著柿子汁兒,紅不啦嘰的,有多惡心有多惡心!
眼見著這艾司業是要跟大隋國耗上了,魚非池覺得很絕望,他們是躲在馬車裡風吹不著雪蓋不著,可憐了自己師兄妹幾個,站在這冰天雪地苦等著,魚非池暗著罵:“這隋帝什麼玩意兒!”
石鳳岐面色微露古怪:“指不得是真給忘了。”
“你跟他熟嗎?他平時也這樣?”魚非池問他。
“平時也這樣。”石鳳岐說,“聽說有一回他帶著太子在寢宮後邊泡溫泉,當時太子年紀方才三歲,他泡著泡著,就把太子給泡忘了,直接自個兒回了寢宮裡頭睡下,等到下人們四處找太子找不著的時候,他才記起來他兒子還在溫泉裡泡著,等從溫泉裡撈起來一看,全身都皺了,太子差點沒淹死在溫泉池子裡。”
“親爹啊這是。”魚非池頭一回聽見這種事,深深疑惑著,這須彌大陸上七個國家的皇帝不會個個都是這號奇葩吧?
先前的商帝,蜀帝都有點不正常,這會來了個隋帝更是荒唐得連兒子都能忘。
石鳳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絕對是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