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劉府,魚非池與石鳳岐兩人上了馬車,只當沒有看見身後跟著的劉家暗探,大大方方往五味樓裡去,好吃好喝一番,又回了落腳的客棧,看著司業們與遲歸打馬吊,遲歸牌技爛過艾幼微,兩人已是快要輸得傾家蕩産。
好在魚非池手紅幫遲歸摸了幾把好牌,賺回些本錢來,而石鳳岐站在魚非池上方,不時將老教的好牌拆得稀爛打出去,可著勁沖魚非池使眼色,給她喂牌。
最後兩人被老教和老授一人一腳踢出了房間,罵著三天之內不許靠近這裡。
魚非池大笑著出門去,走到走廊上,雙手捧在嘴邊大喊了一聲:“南九……”
青衣轉瞬在眼前,半低頭:“下奴在。”
魚非池抬起他下巴來,讓他抬起頭說話:“晚上辛苦你去個地方。”
“好。”
“我還沒說去哪兒。”
“哪裡都可以的。”
“南九最好了,來,我悄悄告訴你。”魚非池踮著腳尖在南九耳邊說悄悄話,南九彎腰聽著一直點頭,看得石鳳岐站在一邊滿嘴醋酸味,連連翻白眼。
說了一會兒,魚非池才站定問南九:“記下了嗎?”
“下奴記住了。”南九點頭。
“記得別讓人發現你,注意安全,去吧。”魚非池叮囑道。
“說完了?”石鳳岐氣沖沖一聲,魚非池點點頭。
“說什麼啊,挨那麼近。”
“說是……街頭有家賣醋的,百年老陳醋,秘方研製,隔著十裡地都能聞到醋酸味,我覺得這醋肯定味道了得,讓他去給我打一瓶來。”魚非池一本正經地說道。
“呵,打個醋非得挨那麼近嘴都快湊到他臉上去了啊,什麼醋,爺給你買十缸回來,淹死你!”
魚非池忍著笑,但笑意都從她眼中淌了出來,笑眼看了他一會兒,覺得這人有時候真的,挺笨的。
然後便負著手,忍著笑,踩著樓梯下了樓,都到了轉彎的地方了,聽得石鳳岐喝:“魚非池,你說誰是醋壇子呢你!”
魚非池終於忍不住,笑開來,笑聲傳到樓上,石鳳岐惱得叉著腰卻半天罵不出一個字,幹上火。
等到傍晚時分,鬧鬧騰騰的兩人,一見到劉大人的馬車到了客棧大門前,便立刻換了副臉皮,學起司業們的假模假樣來倒是極得神韻,持重沉穩地走出店中,石鳳岐扶魚非池上馬車時,輕聲道:“商向暖與韜軻剛在二樓看著咱們。”
“看吧,看了也白看。”魚非池也輕聲回。
今日劉庭來請魚非池與石鳳岐兩人前往酒樓,以商向暖的性子必是會向商帝稟告的,可是剛剛才聽完蜀帝的話,知曉了他妹子暗中刺殺學院弟子給商夷抹黑,他只怕是氣還來不及。
若不是處在這關鍵時刻,他不能因為一個商向暖打草驚蛇驚了曾鋒,所以未對她下手,換個日子,商帝應是早就對商向暖作出懲罰了。
商帝他現在還會不會信商向暖的話,信幾分,就值得玩味了。
所以,由他們看去,又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