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一會兒一個飛信一會一句扣扣,十幾分鐘就一封郵件。
寧夏一直沒回,這會兒差不多攢了幾十封幾百條了。她沒看,她準備見面說。
開啟最近的那封,她就回了個地址,寫三個字:等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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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看到那個字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方禾的聲音帶著亢奮的高度:“我感覺我桃花開了!我一點都沒想到是你回來了!”
寧夏手指尖轉著小勺,眼前那被咖啡拉花是美美的一朵多層花,她都沒捨得攪一下,約在這地方,就是為了方禾,卻沒想到方禾給她來了這麼一出。
按著她對方禾的瞭解,她應該會喜歡這種地方,人家為公司付出了那麼多,她在金錢上有所回報是應該的,但其他方面,如果沒有就太不進人情了。之前沒想起來不算,現在既然知道,自然要做出來補齊的。
“你能稍微平穩點嗎?”
寧夏指了指窗外,提醒她要注意場合。
這是鬧市區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座,是真禁不住她這麼喧嘩的。
方禾嚥了口唾沫,毫不掩飾的臉泛紅光:“我知道這兒是意清咖,我說了我就是為了桃花來的。我的桃花呢?”
……
寧夏伸手,把自己面前那杯一直都沒動的咖啡推給她:“這兒。”
合著她的激動和亢奮都不是因為她,都是為著那個不可能出現的桃花來的?還真現實啊,現實了一臉。
方禾久久不能平複,她自從寧夏出國之後宅的啊,別說桃花了,就是野花都沒見到一朵,這次那郵件回複的那麼曖昧,真不怪她想歪。
“你一走就了無訊息了,這一年真個你的蘇總分手了?”
總算問了句正事。
寧夏稍微有點安慰感,手裡的勺子一直沒放下,想要把內心的糾結都攪碎打散。
一直等方禾又追問了一句:“你連我都不準備說?”
“不是,我……事情太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寧夏覺得。如果真細想她這一年的經歷,真就像是夢一場。
“一句一句說,我不急,反正也沒桃花。”
前半句還是朋友,後半句——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寧夏未語先嘆:“哎,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噗——”
如果不是她躲的快,方禾這一口鐵定一噴一個準,甚至還沒嗆到,只是有一點狼狽而已,她抽紙巾擦過嘴角:“你能不用這麼刺激的開場嗎?”
寧夏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別的開場都刺激,才挑個相對不刺激的來說?你別喝了,就先認真聽著吧。”
差點被噴到也是有陰影,果斷的把杯子放一邊去。然後寧夏這才繼續說:“我在出國前,不是去時裝周了嗎?事情就是得從那時候說,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不然沒頭沒尾的,你聽不懂。”
寧夏一向都說她智商不上80,按著百分制的卷子來講,連優秀都不是。
“那你就從頭說,反正,我是必須要知道的。”方禾堅定的擺正了態度:“我是你朋友啊,要是連這些都不知道,還怎麼說是你朋友?”
忽然就被她這話給感動了,寧夏說:“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說起正事,寧夏真就從時裝周說起:“那次街頭遇到暴恐,我以為有過一次之後怎麼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吧?誰知道我就那麼倒黴,又遇到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