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臣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麼一副美景——美人臥榻,纖細手指中捧著一杯碧清茶湯,薄胎骨瓷甚至微微透亮,馨潤茶香迎面撲來,化開了這寒冬的氣息。但——
寧夏身上只著一件浴袍,他拿起一旁的毯子給她蓋上:“怎麼穿這麼少?”
“誘惑你啊,我們不是到現在,都沒有真正做過嗎?”
寧夏一改之前的樣子,一抬手就把手裡的茶杯給遞過來了:“嘗嘗,我煮的,君山銀針。”
葉臣握住她的手接了茶杯,轉手放下,直接說:“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她不會這些的,難不成,是記憶恢複了?
葉臣眼裡閃著碎碎的懷疑,不給她看清。
寧夏抽了抽手:“我希望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自我恢複一下。”
手沒抽出來,還被然直接給擒住了,剛說出口的話就跟打臉一樣。
葉臣卻 在考慮,她這話的真實意思——如果她沒有恢複記憶,那麼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呢?
理智且站理的和他談距離,葉臣直直的看著她。
寧夏躲閃著眼神。
被人剖開似的看著真的感覺相當不好,不過寧夏有記憶空白區,隨他看,也怕被看出什麼去,她沒想起來也是真的,現在說的也是真的。
“我怕你這麼逼我,在那個時候,我指不定會做什麼來,為著以防萬一——”
“你還想傷了我?”
葉臣打斷她的話,眼神微暗。
這意思很明確啊,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她可能會趁著他沒什麼防備的時候直接把他如何掉?
想來也是威脅,每次都是她脫力,真要到那個時候,她這念頭還有用嗎?
“我沒有,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只是想說,你就不怕我被你折磨死在床上?或許,到我死你也未必真就——”
“不許胡說!”他急忙去堵她的唇。
最不能聽到她 說死,如果要能忍受她過世,那個時候他也不用拼命去救她了,甚至他還要改動本來的痕跡,掩飾了不讓蘇卿查到。
“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允許你死,我不允許!”
他有些激動,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唇角——
“對不起……”
感受到那腥甜的味道,他急忙去端杯子,看著寧夏驚變的神色,又有些後悔自己的情緒,他感覺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把杯子放在她手裡,葉臣起身離開。
再看著她那樣子,指不定又做出什麼了。
寧夏看著他的背影,摸了一下自己唇角,有點疼。
——這一次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他沒有再強迫她做那些她不願意的事,雖然,還是同床。
寧夏一向睡在床邊,全副衣著,就算睡著他會摟抱著她,但她往往都會心口難受而醒,自然又拉開了距離。
相對於這些日常,寧夏都全部不想提,如果可以真失憶,她寧可把這一部分也都給忘掉。
寧夏也知道自己得有度,按著葉臣的脾氣,她能要求到這份上已經不錯了,如果要能分房,她也不用如此委屈求全了。
所以她對這些都忍著,如此又過了半個月,農歷新年就要到了。
那天,葉臣拉著她說:“我們去拍婚紗照吧。”
那時候正好雪晴,一地白茫茫的,他拉著她站在屋頂,看著那些蓬鬆的雪在太陽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他把她推到雪上,單膝跪地,捧出那枚戒指。
寧夏緊張了。
她已經真的很努力的在躲避了,他不但沒有退卻,反而在給了她時間之後,直接把她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