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卿好像已經完全恢複了往日的堅強和冷靜,寧夏起身打算離開。
蘇卿卻一下子又把寧夏拉回到了自己身邊,蹭著她的脖頸不捨的說:“怎麼才剛來一會就要走,我想你了。留下來,多陪陪我。”
寧夏心中也是有千萬般的不捨,即使明知道幾個小時後,兩人回家就又可以相見,此時也還是不忍心離開。但已經約好的工作不能耽誤,在這方面,寧夏總是要求自己做到絕對的冷靜。
她輕輕拉開蘇卿環住自己的手臂,低頭看了下表說:“我本來也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所以約了葉臣十一點的時候到咖啡廳談事情。現在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真的不得不走了。”
怎麼又是葉臣?蘇卿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已經從城回來了?哼,這個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最重要的是,他還老是出現在自己最不想寧夏離開的時候。
而寧夏好笑的看著蘇卿驟然改變了的臉色,暗想這人還真是個醋壇子。他公司裡有那麼多美女、秘書的整天環繞在他身邊,自己也沒吃醋吃的這麼頻繁不是?
而寧夏沒有想明白的一點就是,蘇卿很少對其他人吃醋,偏偏是對葉臣。是因為他從這個男人身上能隱隱的嗅到威脅的味道。
覺得自己再等下去的話,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寧夏果斷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抬手撫平了蘇卿眉間的褶皺,快速的說道:“好了,不許生氣,這是談公事。談好之後我馬上回來,一起吃晚飯。”
說完,迅速的走到門邊,又回頭沖蘇卿招了招手,背影就消失在門縫中。
留在辦公室的蘇卿大大的申了個懶腰,覺得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心情也一下子舒暢了不少,更何況還有了晚上的約定。於是更有動力的投入到了一天的工作之中。
寧夏回到公司取了設計稿,又急急忙忙的趕到咖啡廳的時候,葉臣已經坐在那裡等待了。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即使這麼匆忙,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一落座,寧夏就抱歉的看向葉臣:“不好意思有事耽誤了一下,遲到了。這次的咖啡我來請。”
葉臣那隻握杯的手,已經舉到唇邊,聞言僵了一下,停在原地,半晌之後又落下。其實葉臣想對寧夏說她不用跟自己這麼客氣的。話都已經到了嗓子眼,卻還是硬生生的吞下,重新換上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邪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我把你喝到破産你也不許哀嚎哦。”
寧夏不服氣的噘了噘嘴,被葉臣所散發出來的情緒所感染,毫不留情的回擊回去:“那你也得準備好足夠大的肚子才行!”
葉臣彷彿是沒料到這個小女人能回出一句這麼霸氣的話來,挑了挑眉毛,哈哈大笑起來。
而寧夏也沒有立即開始談工作,老朋友見面,彼此寒暄兩句總是難免的,她關心起葉臣的近況來。“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突然?我以為你在市的工作應該還要好一陣子才能結束呢。”
葉臣的笑聲就這樣戛然而止。寧夏說的沒錯,他在市的工作還遠沒有結束,而他此次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目的也不是談設計這麼單純而已。
自嘲的勾起一個笑容,彷彿自從察覺到了自己對寧夏的感情後,他所做的每一個關於寧夏的決定都不是單純的,都是懷有目的的接近。
比如這次。通宵補拍完幾個長鏡頭後,葉臣一覺睡到將近中午,才懶洋洋的起床。到廚房翻找了一陣,發現景歡不知何時來過,已經幫自己準備好了食物。
葉臣沒有請保姆的習慣,而他在市的這處住址,只有景歡才有鑰匙。因此,他毫不懷疑這份食物還可能出自其他人之手。
那時候,葉臣端著那份食物,突然就有些發愣。景歡考慮事情很周到,因為不知道葉臣究竟會在什麼時候起來,所以準備的是幾片無論冷熱都能下口的吐司,和一些已經烹飪好的時令蔬菜。在這些東西的不遠處,還有榨汁機裡還有已經打好了的蘋果汁。
葉臣莫名的想起了那天在車裡,景歡淡淡的陳述出的,她對兩人關系的定位。
這麼多年來,只要同在一個城市裡,景歡就會自覺的承擔起照顧葉臣生活的責任,甚至偶爾毫不拒絕的承受葉臣突如其來的生理需求。可笑的是,葉臣從前竟然還能堂而皇之的把兩人的這種關系定位為朋友。
葉臣曾經想過景歡這麼做的理由,可能是因為自己當初救了她,她為了報恩才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可即便是報恩,這麼多年……也差不多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