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寧夏白了臉色,陸天成覺得心裡滾過一陣洶湧的快意。他現在只恨,自己當初沒有聽父親的話,一直傻乎乎的放不下這個女人。曾經他去找寧夏,苦苦的請她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但她沒有。也好,現在有些秘密,陸天成決定要永遠的埋在心裡,也讓蘇卿和寧夏心裡永遠都存在著那麼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寧夏沒想到,是真的沒法想到。蘇卿的做法會給陸家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她以為只要蘇卿不再繼續打擊陸天成,他還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過上小康的生活。誰知當初那狠狠一擊的效果,是毀滅性的。
寧夏的嘴張開又閉上,始終說不出一句話。而陸天成根本懶得和她繼續耗下去,看也不看的從一邊走開了。
陸天成把老人揹回工人宿舍,放在他自己的床上。老人擦傷的面板蹭到床鋪,哼了一聲,悠悠的轉醒過來。
抬眼看見陸天成站在自己面前,艱難的開口:“孩子,謝謝你。”
陸天成的神色沒有因為他這聲謝變得緩和一點。但他沉默的注視了床上的老人一會,還是開口說:“你知道現在想去醫院是不可能的,藥放在哪了?”
老人微微撐起頭,指了指牆角放著的一個塑膠袋子。陸天成便起身到那個袋子裡仔細的翻找。
“嘭”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踹開。陸天成和老人同時聞聲回頭,就只見他們的包工頭一臉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包工頭是一個又瘦又小的男人,尖削的面部輪廓一點不差的把他尖酸刻薄又吝嗇的本質展現了出來。包工頭一眼看見了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老人,二話不說上前,把他從床上拖了下去。老人本就沒有力氣,被拖下床,摔了這一下子,痛苦的發出一聲虛弱的呼聲。
那包工頭緊接著就雙手叉腰的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老不死的,他們說今天工地上又有人出狀況我就知道是你!你這個老不死的,都沒幾年的活頭了,還非賴在我的工地拖累進度。起來,現在就走!我給你結錢!”
說著,用蠻力拽住老人的胳膊,就想往外拖。老人在地上抱著他的手連聲求饒:“求你不要開除我啊,否則你可讓我怎麼活下去啊。我現在就起來接著幹活還不行嗎?”
包工頭卻對老人的哀求置若罔聞,強硬的掰開自己被抱住的手,一點不遲疑的向外走著。
“放開他。”一道冷漠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包工頭回過身,見陸天成一臉陰鬱的站在不遠處。他沒有聽從陸天成的話,而是保持著半拖著地上的人的狀態。悠閑地吹了一記口哨,歪著惡心的嘴反問:“呦呵,你還想替他打抱不平是不是?”
陸天成抿抿唇,他可不是個善良的的人,喜歡搖著旗幟,到處替人伸張正義。只不過這個包公頭整天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簡直比當初的他還要囂張。這會竟還在自己面前拽人,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才開口制止。
陸天成強行壓制心裡的怒意,深吸了口氣開口說:“沒有,起碼先讓他塗了藥,再走也不遲。”
“我呸!”包工頭一口濃痰吐在地上,搖搖擺擺的走到陸天成跟前,戳著他的胸口數落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吶,這裡可不是讓你展現自己善良高尚的地方。你如果非要裝的話,也趁早了給我滾蛋!”
陸天成深深地閉了下眼睛,淡淡的對著包工頭說:“再重複一次試試看。”
“呦呵,你還敢跟我來勁了是不是?”包工頭一見陸天成不僅沒有服軟,還用這樣的態度跟自己說話,就想要好好修理他一頓。雙手揪起了陸天成的領子,一臉威脅的靠近了他。
陸天成卻動作更快,在包工頭的髒手碰上自己之前的一瞬間,狠狠給了他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上。
“誒呦”,包工頭捂著自己被踢痛的部位,哀嚎道:“你竟敢踢我!”
“呵呵。”陸天成冷笑。原本他沒打算和包工頭鬧這麼僵,但包工頭偏偏不識好歹,一再挑釁,害他忍不住出了手。不過既然打都打了,讓陸天成再重新認個錯裝孫子,那是絕對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