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無奈的搖了搖頭,可能人上了年紀,就總會對生命有些敏感的憐惜之情吧。她淡淡的開口,“話雖如此。但白菜外面的幾層很多都被蟲蛀了,也有些已經失去了水分。像這種不好的成分,把它從主幹上剔除,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蘇母的眼裡射出一縷驚喜的光芒,彷彿是沒料到寧夏會說出這種話。因為贊賞,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你說的很對,白菜即使長得再辛苦,可外皮被蟲給蛀了,再留著也沒有意義。我們人有時也是這樣,再放不下的事情,忍痛掀開了,撕掉了,就會發現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你說是不是?”
原來這才是蘇母真正想說的話嗎?寧夏用下齒咬住嘴唇,垂下眼睛,睫毛不易察覺的顫動著。“媽,蘇卿……他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嗎?”
“沒有。”蘇母語重心長的說:“他只說你心情不好,帶你出來散心。小夏,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能看出來你們兩個是很愛彼此的。做父母的只是不希望你們將來産生遺憾。”
寧夏內心百感交集,事情發生到現在,蘇卿沒說過一句責備她的話,甚至比從前更加溫柔體貼,她知道是因為什麼。
而寧夏從小生長在書香世家,雖說沒有外國女孩那麼開放,但也不像古代那些女子,失了貞潔就要投湖自盡的地步。她跨不過心裡那到坎,主要是因為覺得自己背叛了蘇卿,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因為自己已經不完整了。
為什麼會這麼想,說穿了也是因為太愛。因為太在乎,想把一切最好的奉獻給那個人,才時常覺得自卑。
而此時蘇母的話卻點醒了她。若是自己永遠像這樣頹廢逃避下去,不走出來,他們兩個的愛反而會把彼此越推越遠,直至成為遺憾。
寧夏以前常常勸陸天成要往前看,現在有些事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做起來沒想象中那麼容易。
她的這些所思所想,全部爆發在一瞬間。一瞬間太多洶湧的念頭和情緒湧上腦海,讓她顫抖著無法控制自己。
蘇卿甫一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寧夏雙手掩面,大顆的淚珠從她的指縫中流下,在面板上形成一道綿延的水漬。他立時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一把將剛收回來的菜扔到門口。蘇卿大步走上前將她按近懷裡,輕輕親吻她的發頂。“小夏,別怕,我在這裡。別想那些事情。”
蘇卿大步走上前將她按近懷裡,輕輕親吻她的發頂。“小夏,別怕,我在這裡。別想那些事情。”寧夏抓著他的襯衫哭的不可抑制,但她在心裡想:最後一次,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這件事哭。
蘇父看著這一幕不明所以,寧夏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進來和自己的妻子說了會話就變成這樣了?他帶著疑惑看向蘇母,而蘇母的表情更是精彩。她一會哭一會笑,看見蘇父的視線轉向自己甚至還激動的朝他抖了抖肩。
好像整個屋裡,就只有蘇卿爸爸是在狀況之外了,也沒有人想要跟他解釋。於是蘇父自然的黑了臉。
寧夏抱著蘇卿哭了好一會,今天一下午流的淚簡直像是比她最近幾年加起來的都多。蘇父和蘇母早已經出去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蘇卿見她情緒穩定了一些,試探的問:“剛剛怎麼了,是不是我媽說錯了什麼話惹你傷心了?她不知道情況,我……”
他的話說到一半,被一個柔軟的物體封住。蘇卿微微睜大了瞳孔,這是他想念了許久的味道。他出差了那麼久,沒有寧夏在身邊,早已想她想的發瘋。偏偏回來之後又碰見這種事,雖然表面上一直裝作很冷靜,誰知道他的心裡早就想把寧夏狠狠地禁錮在懷裡,用最直接的辦法洗去她身上所有別人的味道。只是他怕這樣反而會傷了寧夏的心。
這時見寧夏主動,多日以來隱忍的慾望再也不能隱藏。蘇卿立刻變被動為主動,伸手扣住寧夏的後腦,使她更加貼近自己,一邊大力的回吻過去。身上的火焰一經點燃就越發不可收拾,他一手抱住寧夏,一手摸索著去脫兩人的衣服。
還是寧夏更清醒一點,她推推自己身上的蘇卿道:“爸媽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這句話的效果猶如一盆冷水從天澆下,蘇卿瞬間找回了理智。他趴在寧夏的肩膀上喘息了幾秒,然後臉色鐵青的回過神,給兩人都整理好了衣裝。
因為天氣冷,蘇父和蘇母已經自覺的到車裡等待了。蘇卿見天色漸晚,再逗留的話恐怕夜間在小路上開車也不方便,就提議先回家,明天再找人來幫忙把白菜送回去。幾個人自然都沒什麼意見。
把蘇父蘇母送回老宅後,他們兩個直接駕車回家。車裡,坐在副駕駛的寧夏察覺到蘇卿不時向自己投來的目光,敲了敲前面的玻璃提醒到:“夜路不好走,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