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趕緊伸手想阻攔,"欣然,你別沖動,就算要給小夏吸毒也應該我來。"
趙欣然搖搖頭,一臉的焦急,"蘇總,你就別跟我爭了,再晚就來不及了。小夏不只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好朋友。況且,在這件事上,我比你更有經驗,所以還是我來吧。"
蘇卿終於說不出話,他怔怔的看著趙欣然一口一口的給寧夏吸血,心裡非常複雜。他懷疑趙欣然居心不良,最近一段時間也一直有意避開她。可眼前這樣的情況,任誰也無法覺得她會是一個壞人。難道,果真是自己誤會她了?
救護車的聲音響起,幾個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從車上下來,手裡抬著一副擔架。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仔細觀察寧夏被咬的情況。"是誰給她吸了毒?"
幾個人指向趙欣然。醫生贊賞的對她道:"這蛇的毒性很烈,幸好你不顧自身安危給她吸毒,否則這姑娘的腿恐怕就廢了。只是不知道你自己在這過程中有沒有吸入毒素,請跟我們一起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趙欣然"恩"了一聲表示同意,感受到蘇卿向自己投來了感激而內疚的目光,"欣然……其實我……"
趙欣然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蘇總,你不用跟我道歉,其實有些事情我也隱隱察覺到了,你……"一個你字還沒說完,她就搖晃了兩下,暈了過去。
"欣然!"暈之前,她聽到蘇卿慌張的聲音,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醫生說趙欣然只是輕微攝入了毒素,並無大礙,只要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蘇卿心裡的愧疚感才減少了一些。
而寧夏經過搶救,也已經脫離了危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蘇卿不可避免的要通知寧夏的父母。
二老趕來,看著自己原本充滿活力的女兒現在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不由得心疼的紅了眼眶。
"爸,媽。都怪我,是我沒有照顧好小夏。對不起,辜負了你們的期望。"
兩人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更何況這個女婿一向孝順父母,疼愛妻子,這次的事純屬是個意外,不是人為可控制的。因此,也都不忍責備他。
夏母抹著眼淚,從椅子上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蘇卿阿,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不能怪你,我只是……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
話沒說完,又抽抽嗒嗒的哭泣起來。寧父雖然也疼愛自己的女兒,但畢竟是個男人,有淚不輕彈。他輕輕摟住自己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別哭了。我們閨女這次能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你也不想她醒來看見你眼睛腫得像個桃核一樣吧?"
寧母哽咽的點了點頭,靠在自己老公懷裡。
蘇卿看見這一幕,心裡更覺得不是滋味。這時,一名護士推門進來,"誰是寧夏的家屬,跟我出來一下,有一下情況要跟你們交代一下。"
蘇卿連忙應道:"我是。"轉身跟護士出了門。
不可置信的捏著手裡的化驗單,他聽見自己顫聲問,"這檢查結果……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護士同情的看了看蘇卿,也難怪他反應這麼激烈。一般的夫妻得知這種訊息時都痛苦的難以自拔,更何況,剛剛他看病人的眼神,只怕兩人非常相愛,這訊息對他來說就更難以接受了。
護士小心翼翼但又無比殘酷的說出了令蘇卿心髒撕裂的話,"我們也感到非常遺憾,蘇先生。但事實卻就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樣,寧夏小姐的子宮因為長時間處於冰冷的環境中而受到了傷害,日後受孕的機率可能只有百分之零點一。"
蘇卿捏著化驗單的手指逐漸用力,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吼出聲道:"為什麼,是不是你們誤診了,,為什麼要遭受這些,你們趕快去核實,一定要救她。"
吼完又恍然意識到,寧夏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立刻壓抑了自己的聲音。他一手抓住護士的肩膀,語無倫次的說:"您想辦法幫幫她,現代的醫學這麼發達,難道就沒有辦法能治好她嗎?"
護士遺憾的低下頭,說道:"先生您冷靜點,這件事我們是真的無能為力。不過像您說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說不定過兩年又會有辦法了呢?"
蘇卿無力的松開護士的肩膀,佝僂著身子坐在了地上。那護士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去忙其他的事了。
在醫院這種地方,每天見慣了那些失去親友人的悲痛,那些醫護者也逐漸從感同身受的同情,學著將自己的心武裝的麻木一些。畢竟還會有更多需要他們的病人在等著他們。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天都已經黑了,蘇卿終於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也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就是不給任何人看這張化驗單,並暫時對寧夏隱瞞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