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沈逸風提了一句,他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晏深才二十三歲,還那麼年輕,不一定想當爸爸。向嶽林又一直逼迫他們離婚,不可能任由他給晏家生下這個孩子。
向淵在沙發上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拿起客廳茶幾上還沒簽字的離婚協議書,折了幾折揣進兜裡,從後院的圍牆翻了出去。
晚上九點過,沈逸風帶著宋郴一起來了day酒吧。向淵就坐在吧臺旁邊,搖晃著杯子裡的朗姆酒,聽著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不知道在想什麼。
“向老師。”宋郴主動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喝酒了。”
沈逸風猶豫了兩秒,還是挨著宋郴坐下了:“是啊,郴郴說的對。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孩子想想。”
向淵並不聽勸,舉起酒杯仰頭灌下。冰涼的液體擦過舌尖,有了些許溫度,烈酒入喉,刺激著五髒六腑。
“什麼孩子,哪有孩子。”向淵示意服務生再倒一杯酒,看起來已經有些醉了,“我就應該跟小宋一樣,去把腺體摘了,再也不受你們這些apha控制。”
沈逸風心裡一緊:“孩子…沒保住嗎?”
向淵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本來也沒打算要,反正晏深也不知道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宋郴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向家和晏家那些事情就連向淵自己都弄不明白,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外人。
向淵酒量很差,幾杯酒下去就不清醒了,趴在吧臺上說胡話:“沈逸風,你他媽就是個混蛋,小宋多好的一個人啊,竟然被你欺負成這樣……我要是個apha,我肯定把你打廢!”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好好對他的。”沈逸風認錯態度十分誠懇,“向淵,你喝多了。”
向淵右手捂著小腹,輕聲呢喃:“寶寶,寶寶……”
“向淵!”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沈逸風和宋郴同時回過頭去,都鬆了一口氣。沈逸風起身走過去:“你可算來了,趕緊把他帶走。”
晏深看了他一眼,難得有幾分好臉色:“謝了。”
他這幾天在國外處理分公司的事,忙的不可開交,一直沒顧上聯系向淵。今天本想回來給他個驚喜,回家才發現根本找不到人。還是沈逸風主動給他發訊息,說向淵被向嶽林關了好幾天,今天才偷偷跑出來,正在酒吧買醉。
沈逸風看著不知道在嘟囔什麼的向淵,輕嘆了口氣:“他的腺體受過傷,別再讓他受到傷害了。如果你們真的離婚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晏深點點頭:“你也一樣,珍惜眼前人吧。”
沈逸風帶著宋郴離開後,晏深走到吧臺旁,將向淵抱了起來。
向淵本來酒勁上頭就暈暈乎乎的,被晏深這麼一抱更是頭暈目眩,不安分地踢了踢腿:“我不回去!”
“乖,別亂動。”晏深將他穩穩地抱在懷裡,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向淵迷糊地睜開眼睛:“……晏深?”
晏深應了一聲:“跟我回家嗎?”
向淵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腦袋一歪靠在他肩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