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向淵已經十幾天沒來上班了,我怎麼也聯系不到他,醫院那邊也沒有他的訊息。”
宋郴坐在辦公桌前安安靜靜地看書,任憑沈逸風在旁邊怎麼火急火燎也置若罔聞。
沈逸風忍無可忍,上前搶走了他的書丟在一邊:“宋郴,你說話。”
宋郴抬眼看向他:“你自己也看到了,那天向老師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流了多少血。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他,可如果他和晏總的孩子因為你沒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喜歡他嗎?”
“你!”
沈逸風氣急,又想起宋郴才因為他摘了腺體,心裡過意不去,不敢再沖他發火,硬生生憋了回去,軟了語氣:“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只是,把他當好朋友。”
這話如果放在一個月前,宋郴聽了一定會很開心。但現在,無論沈逸風喜歡誰不喜歡誰,他都不在乎了。
“向老師之前受了傷,現在又出了事,孩子不知道有沒有保住,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傷了身體,短時間內肯定沒有辦法來上班。”宋郴平靜地拿回自己的書,“沈隊長,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我還有工作。”
他低頭翻到剛才的頁面繼續看書,制服領子上方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後頸上橫著一道紅嫩的疤痕,似乎是前幾天才去拆了線。
沈逸風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那些夜晚裡擁有的,濃烈的檸檬糖的香氣。
他以前總嫌棄檸檬糖的味道,又酸又澀,帶著一絲絲微不可察的甜,實在不比馥郁的山茶花香來的令人心動。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那是獨一無二的,只屬於宋郴的氣息。
曾經他也擁有過。
沈逸風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道疤,宋郴卻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側身躲開了他的手:“沈隊還有什麼事嗎?”
沈逸風只能悻悻收回手:“宋郴,你現在住哪裡?”
宋郴重新坐正身子:“朋友家。”
他從來沒聽說過宋郴在寧遠有什麼朋友,想來只是託辭而已。宋郴只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實習生,根本就沒什麼收入,不可能租的起房子。
沈逸風一陣心疼,放軟了語氣:“今晚跟我回家吧。”
宋郴淡淡抬眸:“沈隊,我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嗎?”
上個月趕他出門的也是他,現在要招呼他回去的也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宋郴對沈逸風來說到底算什麼?
沈逸風啞然片刻,從來沒有覺得言語這麼蒼白無力:“郴郴,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這次是我做的太過分了,但你剛做過手術,身體很虛弱,也需要休息,你跟我回家吧,我照顧你。”
“不用了,沈隊。”
宋郴起身走到向淵的辦公桌前,從他厚厚的檔案堆底下翻出來一個信封,遞給了沈逸風:“這是我的離職申請,當時你沒在,向老師給截回來了。現在我重新上報申請離職,望局裡批準。”
“你要走?”沈逸風接過信封,拆開一行一行地看了過去,隨後將裡面的信箋紙撕了個粉碎,“我不批。”
出乎意料的,宋郴並沒有任何波瀾,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
“我會再寫一份,直接上報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