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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向淵被鬧鐘吵醒，在被窩裡打了個滾，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晏深，晏深——”
叫了幾聲沒人理，向淵撐著身子起來，晃晃悠悠地去了衛生間。
“這小崽子，真是……”向淵從鏡子裡看著自己身上不堪入目的斑駁痕跡，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直到洗漱完，向淵也沒等到晏深上來跟他說早安，還以為他已經上班去了。下了樓，透過客廳的雕花落地窗看去，發現晏深正蹲在前院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向淵開啟門，被撲面而來的冷風凍了個清醒。晏深聽見動靜，扭頭就看見向淵穿著身睡衣就來了，連忙脫下外套走過去披在他身上：“你怎麼出來了？”
“我在房間裡叫你半天沒人應，只能出來找了。”向淵抬手擦去他臉上的泥點，“你在幹什麼？怎麼搞的灰頭土臉的。”
晏深看向被他刨的破破爛爛的花池，不好意思地拿起旁邊的小布袋：“我買了些山茶花的種子，想在院裡種上，但我好像，不怎麼會。”
向淵失笑，指向旁邊的花架和魚缸：“你看看，也就是你買的這幾盆多肉生命力頑強，澆點水就能活，你的魚也不挑，三五天換一次水就行，我這才勉強給養住了。不然，你就等著給它們收屍吧。”
晏深還是怕他冷，把人摟進了懷裡，臉上笑意更甚，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調侃：“多虧了夫人幫我打理家務。”
其實除了這點事，向淵什麼也沒做，平時都是晏深請的家政來定期打掃衛生。向淵覺得這句誇獎他受之有愧，必須得做點什麼補償一下，一把拿過晏深手裡的花鏟：“來，我教你。”
晏深有些意外：“你會？”
“我外公喜歡種花，我跟著學過一點。以前在安麟的時候，我外公也在院裡種過山茶花，不過後來外公去世，那些花沒人管，也就死了。”
提起外公，向淵的情緒不自覺地低落起來。晏深沒有阻止他說下去，和他一起蹲下身，手臂輕輕攬著他的肩。
“剛分化成oega的時候，我知道向嶽林對我特別失望，也是真的不打算認我了。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歧視oega，但我接受不了自己的資訊素是這麼甜膩馥郁的花香。”
向淵用花鏟鋪好底層的土壤，數了數種子，又刨出幾個小土坑：“那時候我好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出門見人，我外公就跟我講，山茶花的枝葉四季常青，且在秋冬盛開，不與百花爭豔，清貴孤傲。他說，oega從來都不比apha差，就像我爸爸，他希望我也可以成為這樣的人。”
“第二年冬天，我家後院的山茶花就開了，白茫茫的一片，像雪一樣，可漂亮了。”向淵說著，忽然抬頭看向晏深，眼睛亮晶晶的，“現在雖然冷，但正是山茶花開放的季節。”
晏深笑著點點頭，貼近吻了下他的眼睛：“明年這個時候，咱們家的山茶花也會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