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看了一眼至千屈,頗為委屈道:“世子,你竟然還能這般笑出口?莫非不知他究竟說了什麼麼?”
鹿鳴早便知曉,她身為一品閣的姑娘,被人這般稱呼並算不得稀奇,但是她已經逐漸忘了,如今卻是被人當著她的面兒說出了那般話,這讓她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最終鹿鳴說道:“鹿鳴未曾打算世子為鹿鳴打抱不平,鹿鳴也自知……”
鹿鳴看著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護衛,她心中清楚便是在方才,這護衛還顯些要了她的命。可是她現下卻也是覺得這護衛極其無辜的。
鹿鳴不在繼續說下去了,她怕她繼續說下去,說牽連之人也只可能是哪位無辜的護衛。
“罷了世子,鹿鳴覺得今日之事不過是有驚無險,所以世子放過他罷,畢竟他也是被迫無奈。”
若說起最令護衛驚詫之人驚詫之事,非鹿鳴為他求情這事莫屬。
方才若不是至千屈阻止,鹿鳴現下也成了死人了。
可是鹿鳴卻未曾想要他死,而是還要替他求情。
這讓護衛不由得自行慚愧。
他再次艱難開口,嘴唇蒼白:“謝過姑娘為屬下求情,但是屬下卻是不值得姑娘為屬下請求的。”
至千屈道:“罷了,你起身退下吧。”
至千屈也沒有什麼心思與這護衛在此糾纏。
他只得讓護衛退下去。
鹿鳴臉上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她說道:“世子,你無礙吧?”
鹿鳴看著至千屈的蒼白麵色,在燭光的映照之下,當真是顯現出了一副病態的模樣,但是同樣的嫵媚之氣,卻也是存在著。
鹿鳴未曾上前,因為她知曉現下並非是將至千屈扶起身的最好時機。
她笑道:“世子,不如趁著今日鹿鳴便與世子說上一句發自肺腑之言吧。”
至千屈蹙眉,顯然是不明白鹿鳴說此話的含義,良久聽鹿鳴說道:“世子,鹿鳴當真是希望您能夠多多照顧自己的身子一些,鹿鳴卻是不需要世子費盡心思的去保護,鹿鳴有自己的思想,也能夠在關鍵時刻躲避旁人的攻擊。”
鹿鳴這樣說也卻然是有因由的,她不希望至千屈不顧他自己,便先來救她。
原先鹿鳴很少想對至千屈說上一句,他連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著去逞英雄救她。
但總歸還是覺得這話忒過於傷人心。
便是說,鹿鳴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鹿鳴看著至千屈,見至千屈眸光之中的落寞之色一閃即逝,她這才道:“世子想要鹿鳴日後都聽您所說,便答應鹿鳴這一個要求。好不好?”
鹿鳴蹲下了身子,她對至千屈對視著。
其實心中仍舊是有些心驚膽戰,但是經歷瞭如此長時間的接觸,鹿鳴已經完全瞭解了至千屈。
她也知曉,至千屈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的。
果不其然,至千屈終於還是開口回答道:“好,我答應你。”
只見得至千屈的唇角有些顫抖,大抵是說出這句話卻也是極為困難的吧。
鹿鳴終於也強顏歡笑道:“既是如此,鹿鳴便先行貴房間歇息了。世子也理應早些休息才是。”
可鹿鳴將將走到門口之時,卻聽得至千屈說道“慢著。”
鹿鳴好奇地再次轉過了身,她輕聲問道:“世子,怎麼了?”
“將我扶到床榻之上吧。”至千屈正艱難的起身,鹿鳴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匆忙扶起了至千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