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老者嘆了口氣,“這便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老婆子走的早,給我留下了這雙兒女,委實是令我有些照顧不過來。希望我這兒子還可以去遠處的山上打獵,將肉吃掉,而後買獸皮為生。可偏生前兩日他在山崖上滾落,便成了這般模樣,這般半死不活的模樣,卻是要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命啊。迫不得已,我也只得重新拾回手藝,以捏麵人為生。”
這般聽來,也卻然是令聞者悲傷。
門外一陣人影晃動,鹿鳴側目,而後道:“誰?”
此話問出,卻見輕心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帶著怯懦之意。
輕心已經換回了之前所穿的素色衣裳。
她將那身與她而言珍貴無比的衣裳藏了起來。
只怕有朝一日山窮水盡之事,她那爹會將她那一身珍貴的衣裳拿去當鋪當掉。
輕心先是跪下,恭敬道:“輕心見過公主,鹿鳴姑娘。”
“起來吧。”南蠻公主說道。
南蠻公主的聲音微冷,這令輕心一怔,她已經察覺到,南蠻公主並不喜歡她。
輕心便起身退在一旁。
“說罷,叫我們來究竟是有什麼事?”南蠻公主不願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的朝輕心問道。
大抵沒想到南蠻公主會這般直截了當,輕心先是一怔,而後她說道:“不是我。”
她瞧向糖人老者,見糖人老者偷偷朝著她晃了晃腦袋。
輕心這才知曉,原來南蠻公主是不知曉這次是她讓其前來的。
方才不過是在誑她。
輕心最終還是說道:“既然公主與鹿鳴姑娘前來,我自然要將你們好生的招待一番,這貧困之家裡,原本便沒有什麼。只希望公主與鹿鳴姑娘莫要嫌棄才好。”
鹿鳴笑道:“自然不會嫌棄的,輕心姑娘不是也說過麼?當初我便也是從這個卑微的身份度過。雖然不曾受過這般苦楚,但我卻是極為能夠理解這般苦楚的。”
鹿鳴說的頭頭是道。
她其實曾經受得苦要比這多的多。
但卻是因為一些因由不能將那些事告知旁人。
鹿鳴她曾經有多麼幸福,幸福之後便是有多麼痛苦。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心中開懷了許多,還好現下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這般想著,鹿鳴笑道:“既是如此,我便於公主二人靜心等待著輕心姑娘的招待了。”
輕心也一笑,她此番根本便未曾打算好菜好飯的招待鹿鳴與南蠻公主,只有裝的愈貧窮愈可憐,方才能更快的達到她的目的。
輕心直接去了院子內,將一些生菜直接用水煮過。
而後一絲鹽也不曾放,又拿了之前剩下的窩頭。
輕心端著這些飯菜朝著鹿鳴的房間而去。
不知為何房門卻是被關上。輕心輕輕敲響了鹿鳴的:“來,大家害吃些飯菜了。今日卻是有菜可以吃的。”
鹿鳴與南蠻公主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狐疑。
於是兩人再次匆匆走了出去。
幾人走了出去,卻見得輕心將飯菜擺在桌上。
那飯菜沒有分毫香氣,反而是有些無法言說的不太對勁的氣味。
鹿鳴逐步靠近,她垂頭看向飯菜,最終說道:“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