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最終還是收了回來,她道:“鹿鳴姑娘,你怎的可以這般落井下石呢?”
“怎的又說起落井下石之話了?”鹿鳴抽了抽嘴角。
她可是極為不理解這句落井下石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說出。
鹿鳴說道:“神醫,不知你可有上過學堂?”
用詞不當,而且是十分不當,鹿鳴不確定是神醫的故意為之,還是他當真不知這詞究竟要用在何處。
神醫神色怔愣。他良久方才說道:“你問的知曉我未曾上過學堂?這件事可是至千屈都不曾知曉的。”
神醫對鹿鳴的猜測能力當真是目瞪口呆。
鹿鳴笑道:“連詞都不會用,你可莫要說什麼你上過學堂。”
鹿鳴知曉神醫的心極其堅強,所以她方才敢這般開玩笑。
果然,神醫再次厚顏無恥道:“不過是沒上過學堂,可我同樣找到了像小鬱這般溫柔良善的女子,這便已經證明瞭我的眼光也是極好的。”
神醫便是吃定了,只若是說起小鬱,鹿鳴便定然不會反駁這回事。
他方才敢如此膽大地將此事說出口。
鹿鳴突然笑了:“說起來,神醫你可是眼神有問題了。小鬱只是活潑可愛且開朗,你怎的能將如此可愛的小鬱說成是那般性情的姑娘。”
鹿鳴此番既是反駁的神醫,同樣也用另外一個方法誇獎了小鬱。
神醫瞪眼,他撫著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的心,終於再次艱難開口說道:“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能想辦法反駁,那我不說話便是了。”話畢,神醫當真是緘口不言。
鹿鳴這般與神醫鬥嘴一番,只覺得酣暢淋漓,心中的壓抑也再次消散了許多。
鹿鳴卻是察覺,當飯菜上來之時,南蠻公主根本朝沒有動魚,她總是習慣跳過魚去夾其他的菜餚。
反而是神醫與阿蠻二人夾魚最為歡快。
鹿鳴望著他們,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南蠻公主根本便不喜吃魚,那魚定然是為了阿蠻。
看來她心中還是有阿蠻的。
鹿鳴嘆了口氣,突然旁敲側擊道:“我近日來總是會發現些極為有道理的道理。”
眾人皆是瞧向鹿鳴,只聽得鹿鳴再次說道,“譬如,我們總會覺得心頭有大事,卻不願像旁人傾訴,實則我們心頭那所謂的大事,在旁人看來便算不得什麼,甚至是不值一提,可是偏生總被我們看做不能訴說的秘密。”
若說鹿鳴喜歡強詞奪理,此次所說卻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了。
有些人卻然是如同鹿鳴所說那樣,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心頭的秘密,生怕一不小心之間,便被人竊取。實則在些所謂的秘密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合乎常理,水到渠成了。
神醫突然要了酒來,他消失暢飲一杯,而後道:“舉杯消愁愁更愁啊。”
小鬱再次推了神醫一把,“你怎的又胡言亂語?”
神醫當即放下了酒杯,不敢再繼續喝。
鹿鳴低頭,眸光卻是瞧向南蠻公主與阿蠻二人。
鹿鳴最是想要知曉,南蠻公主對阿蠻究竟是什麼感情。
這般想著,卻是見得南蠻公主突然給阿蠻夾去了一塊魚,說道:“你平日裡不是最喜歡吃魚?怎的今日卻像是不在狀態一般?竟然還想著讓魚被旁人搶走……”阿蠻突然紅了眼眶,他再也顧不得尊卑之人,抓住了南蠻公主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