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千屈嘴唇已經逐漸劃為了鮮紅之色,他顫抖著唇角,明顯已經說不出話來。
但是眸光仍舊是犀利的劃過了神醫的面容,雖然至千屈現手無縛雞之力,神醫一根手指便可以將至千屈置於死地,但是神醫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被嚇得驚了一驚。
他將將穩定下心神,便察覺到了至千屈的不對勁。
依照至千屈的身子虛弱,就算是使用了內力,也只可能讓他癱倒,面色蒼白很是常見,至多便是面色極其蒼白,但是並不可能出現現下這幅嫵媚的模樣。
一雙紅唇鮮紅欲滴,眼角似乎也沁出了晶瑩的淚水。
但是至千屈卻沒有一絲難過的神情。
他原本便是極為風華絕代之人,如今卻生生在他風華絕代的面容之上增添了幾分邪魅之色。
神醫不由得問道:“至千屈,你怎麼了?”
至千屈不語。
他左顧右盼之後,終於試探一般的把向至千屈的脈相。
手下的脈相甚為正常,除了有一些虛弱紊亂,其他的都很是正常。
至千屈原本身子便沒有調理過來,如今若是太過正常才是不正常。
神醫已經無可奈何,他不知至千屈身上是否被下了什麼毒藥,竟能夠難得到他這個神醫。
正當神醫一籌莫展之時,便見得鹿鳴與南蠻公主從遠處走來。
南蠻公主臉色也是極為陰沉,她已經換下了之前常穿的那件鮮紅衣裳,換做了一身黑色的男裝。
倒是與鹿鳴身上的那一件至千屈的白色外袍極為相配。
鹿鳴隔得很遠便看到了至千屈暈倒的情形,她竟然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直直的僵硬在那裡,動也不動。
鹿鳴想到至千屈這般暈倒應是因為慌忙趕來救她的因由。
所以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不知是喜是悲,若是今日至千屈沒有來,她便失身與那個惡心之人的手中了,而且她應是會極為想念至千屈的。
可是至千屈這般來了,鹿鳴卻似乎更加難過了。
若是至千屈出些什麼問題,她定然是不能夠原諒她自己。
現下她安好,可至千屈卻是那般倒下。
神醫原本便說過,若是至千屈強行在身子為恢複之前使用內力,只會遭到反噬。
暈厥是小事,永遠醒不來卻是大事。
南蠻公主蹙眉,方才鹿鳴去救她之時急匆匆的模樣,她便已是知曉鹿鳴定然還有什麼其他的要事,但還是前去救她。
當時南蠻公主竟是以同樣被捆綁的姿勢被尚書扒光了衣裳,但是在尚書來沒來的及做其他不軌之事時,鹿鳴便趕到。
當時南蠻公主只覺得她心中鬆了口氣。
若是鹿鳴去的再晚一步,她便是名節不保。
雖然南蠻一向不怎麼看中名節,但她身為女子,身為南蠻的公主,卻是對她的名節極為看中的。更何況,像尚書那樣的糟老頭子,只是讓她感覺到惡心。
當鹿鳴形同仙子一般前去救贖南蠻公主之時,那時南蠻公主便已經下定決心,此生無論如何都要報答鹿鳴的恩情。
一次捨命相救,一次卻是救了她的命運。
南蠻公主看著鹿鳴失神的模樣,也不由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