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在去熬藥之事,忘記將此事囑託與你,便是出了如此差錯,若是至千屈他有分毫的問題,我卻是不能原諒自己的。”
無論平日裡至千屈再欺負神醫,他們也是多年的知己好友。
神醫定然是不能夠忍耐至千屈出些什麼問題。
雖然看似至千屈是最喜好以欺負他為樂子之人,可是神醫內心卻明白,至千屈是幫助他最多的才對。
門終於被開啟,神醫來不及向鹿鳴解釋,便匆忙朝著裡面跑進去,徒留鹿鳴怔愣著。
她的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並非她的心靈脆弱,可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沒能看出近來幾日至千屈的身子虛弱,若是能夠看得出,她定然會阻止。
鹿鳴透過開著的門朝裡看去, 她隱隱能夠看得到至千屈應是太過虛弱,在神醫奪門而進之時,便已是承受不住,暈倒在床榻之上。
鹿鳴也跌跌撞撞地沖了進去。
她看著至千屈蒼白的面容與幹裂的唇。
像是被白雪冰封一般,鹿鳴不知,人究竟是虛弱到什麼地步,才會在眾人面前展現出這般模樣。
她不斷喊道:“世子,世子……”
鹿鳴的淚水不斷地下滑,低落在至千屈的臉上,而後又劃過了至千屈的唇角。
淚水所過之處,便有了一道清晰的劃痕。
鹿鳴顫抖著雙手。
她想到了一旁的神醫,突然朝著神醫跪下,乞求道:“神醫,你……”
之前鹿鳴可以去正常一些的求神醫幫助醫治君莫堯,可當看到至千屈這般模樣她卻是沒有了請求的勇氣。
鹿鳴害怕,害怕在神醫的口中說出什麼令她心灰意冷之話。
神醫撓了撓腦袋,說道:“我不能確保可以將他醫治……”
神醫當即將手中的藥灌進至千屈的口中。
這藥原本雖是為君莫堯熬製的,但同樣也可以醫治至千屈,至少可以令至千屈的身子恢複上一些。
鹿鳴一直驚呆般地看著神醫這一系列的動作,便是一氣呵成一般。
可以看得出,神醫多年經驗的積存,所以才讓他有了這般熟悉的動作。
鹿鳴道:“世子可萬萬不能有事,不然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鹿鳴不斷的搖晃著腦袋,似乎想要將她心中的所有不好的想法盡數甩出腦外。
可是神醫將藥靠近至千屈的唇邊。便見得藥水說著他的唇角流出。
根本便喝不下去。
鹿鳴記得當初至千屈為了她受傷之時,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當初便是她親口喂得至千屈。
有一便有二,鹿鳴並未覺得,那樣的事她會沒有勇氣做第二次。
畢竟人的所有都是被逼迫出來的。
她所在意之人不過便只有這麼幾位,她自然不會容忍其中的任何一位出什麼問題。
鹿鳴一把奪過神醫手中的藥碗,她不顧神醫驚詫的神色,也丟掉了她一貫看中的顏面,直接喝了藥,然後忍著口中的苦澀,將藥送至至千屈的口中。
神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結結巴巴道:“竟是沒想到鹿鳴姑娘竟然有這般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