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辛辣之意傳遍四肢,還帶著桃花的陣陣香氣。
這一杯下去,若是以往,早便覺得周圍晃動,海枯石爛,不知東南西北了。
可是今日委實有些個奇怪。
她這一杯下肚,非但沒有減輕心中的傷痛,反而愈發難過了。
“莫非是我酒量變大了?那再喝一杯。”鹿鳴晃動著腦袋,她再次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可許久之後,依然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鹿鳴說道:“我便是不信,紅孃的酒如此令人陶醉,我想要醉卻不讓我醉。”
在紅娘看來鹿鳴心中的傷懷之感一直未曾散去,而不是她未曾醉。
因為鹿鳴此時顯些都要坐不穩了,但她口中卻是喋喋不休說著什麼。
鹿鳴突然一拍桌面,開口罵道:“至千屈,我雖是敬重你,將你當做我的主子看待。你卻是如此不該令我尊敬。”
鹿鳴說著說著卻是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她此番一哭,可謂是驚天動地。
紅娘滿臉無奈,她走上前去拍了拍鹿鳴的肩膀:“鹿鳴,你可莫要如此難過了,過不了多久,世子便會來接你。”
鹿鳴突然笑了,只是笑中卻帶著苦澀,她道:“他來了又如何,那般狠心,竟當真不來接我,也不肯理我了。”
可正在這時,門外卻走來一人,至千屈陰沉著一張臉。
他看著鹿鳴簡直是氣得牙癢癢,只當是恨鐵不成鋼。
紅娘看到至千屈前來,便也識相地退到一旁。
她道:“世子,鹿鳴是醉了酒,您可莫要同他一般見識。”
至千屈輕哼:“我當然不會同她一般見識。”
而鹿鳴看著陰沉著臉的至千屈,突然朝著他露出一笑,而後竟是揉了揉眼睛:“怎得這眼花的厲害?竟是出現了幻覺。”
至千屈的面色更黑。
鹿鳴卻突然起身,迷迷瞪瞪地走去至千屈面前,她突然放肆地伸出雙手,踮起腳尖朝著至千屈的臉上擰去:“你還來做什麼?做什麼?”鹿鳴這般問著,她面色通紅,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
在說完此話之時,竟是直接睡在至千屈的懷裡。
至千屈雖是生氣,卻還是伸手接住了鹿鳴的身子,聲音之中滿是陰冷之意:“看我日後如何懲罰你。”
婢子聽完此話,雖是跪在地上,但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幸災樂禍之意,這正巧被至千屈看到。
至千屈將鹿鳴一把打橫抱起,在路過婢子身前之時,卻直直在婢子的手上踩了過去。
婢子一聲痛呼,慌忙抬起了她的手,看著那已經通紅的手。
滿目委屈地瞧著至千屈。
至千屈卻是並不理會。
至千屈冷冷道:“紅娘,沖撞了我,你理應曉得該如何做。”
說罷,便獨獨留給了紅娘與婢子二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他雖是位男子,可卻也不能允許旁人對待鹿鳴不好,即便那人是女子也不行。
婢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道:“紅娘饒命啊,紅娘饒命。”
紅娘聲音之中也沒了之前的那般鎮定,她雖是不喜這婢子,卻畢竟是她身邊的婢子隨她已久。若是將她處死也是不捨的。
紅娘看著婢子,開口問道:“你可是有哪裡得罪到世子了?”
婢子擦幹臉上的淚水,搖頭道:“奴婢哪裡敢得罪世子?更何況紅娘您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