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千屈既然讓她深夜前去,便定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鹿鳴一向都是極其聽信至千屈之言。
他要她去,那她便也是一定要去的。
鹿鳴匆匆趕去一品閣。
原本一品閣便是在此時也該關門了。可是今日卻是極為奇特。
四處掌燈。
鹿鳴記得之前來,已經不見一品閣與平日裡有什麼不同,可是此番不過將將回去一趟,回來之時為何卻是變了?
一品閣的大門大開,眾多護衛現在門前守門。
鹿鳴清了清嗓子,便直接朝裡走去。
她認得這些護衛,多數都是至千屈身邊的人。
所以這護衛也理應是都識得她的。
果然,在鹿鳴朝裡走去之時,那些護衛非但未曾阻攔,還都朝著鹿鳴行了一禮。
鹿鳴抬了抬手:“左右我的身份也與你們相差不遠,不過是見到我罷了,你們並無需多禮。”說罷,她突然開口問道:“縱然我不是什麼多事之人,並非特意打聽。但卻是不知這裡面都有些什麼人?為何今日如此不同?”
一名護衛抱拳道:“姑娘若是想知,只消得見到世子。便是一切都明瞭了。”
看來至千屈是特意吩咐過不讓護衛將實情告知她的。
鹿鳴再次輕咳幾聲,她扯了扯雲袖。嘆氣說道:“如此,也好。”
說罷,鹿鳴繼續朝裡前行。
她總覺得今日的一品閣有些奇怪,不曉得究竟有何不同。
看來只有先行見到至千屈才能一解她心中的疑惑了。
一品閣到處的張燈結彩,卻是沒有什麼外人前來,平日裡那些喜歡在這院中成日裡望月思人的姑娘也不見了身影。
鹿鳴疑惑地自言自語道:“竟是不知究竟是因為何事?才會這般令人著急地想要曉得。”
一品閣的大殿之中雖是閉著房門,可是透過窗子卻是清晰可見裡面的燈影幢幢,還隱約有人影閃過。
大抵便是此處了。
鹿鳴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她快步走了過去,在纖纖玉手終於要伸向房門之時,卻是聽到了女子巧笑嫣然的聲音。
身子一怔,那隻手便硬生生地停留在空中。
鹿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莫非至千屈讓她前來,便是要她來看他與其他女子夜半相會的情景?
聽那女聲卻是極其耳生,鹿鳴可以肯定這不會是一品閣的姑娘。
可是不是一品閣的姑娘又為何能夠在這深夜前來?莫非是有什麼高貴的身份不成?
這般想著,鹿鳴心中便更是不舒服。
大抵世間所有的男子都會喜歡身份高貴的女子多上一些。
“既然來了,又為何要在門前駐足?遲遲不肯進來?”
鹿鳴乍然聽到熟悉動聽且心心念唸的聲音,便又是一愣。
她伸手狠狠捏了下大腿,覺得腦中清醒了許多,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平日裡鹿鳴便是顯得極為大氣柔和的女子。言談舉止之間,總歸會有一些如蘭的氣質。
如今見竟是有其他女子與至千屈這般有說有笑,便更是需要大方坦然,不然又如何能在至千屈面前將那女子比下去?又如何能讓至千屈對她正眼相看呢?
鹿鳴臉上掛著得宜的笑容,她在進門之時整理了一番妝容,又見身上的衣裳也是極為得體,這才心滿意足。
至千屈看著鹿鳴這般模樣,便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他有些想要調侃鹿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