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鹿鳴卻是不想讓他省心的。
只見鹿鳴道:“世子,鹿鳴必須要去。”說著,她突然推開了神醫,朝著至千屈下跪。
這令至千屈蹙起了眉頭,他當即扶了鹿鳴起身。聲音中也帶上了一抹不滿。
只聽至千屈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鹿鳴一心要拿回玉佩,她曉得若是失信於檀落,便是失信於她自己。
上次已經做了對不起檀落之事,將玉佩給了至千屈看。
她已經不能容忍自己繼續這樣做。
至千屈看著鹿鳴的這番模樣,嘆了口氣:“罷了,你莫要去。明日我替你走這一遭,定然會將玉佩將你拿回來。”
鹿鳴並不想讓至千屈再次為她涉嫌,可看眼下的情況,至千屈定然不會同意她去拿玉佩,也便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若是至千屈當真為了她出些什麼事,她便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自己,也可能會狠心陪著至千屈而去。
神醫笑道:“看你們這幅情深的模樣,當真是肉麻的很。”神醫說此話之時,卻看向了小鬱,眸子中深情款款。
這番目光令小鬱面紅耳赤,雖然神醫還未曾說什麼情深不壽之話,但他近日的表現已經是證明瞭。
小鬱與神醫二人的對視,未曾逃出鹿鳴的眼。鹿鳴調侃:“神醫。你可莫要繼續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還有我的胳膊,你卻是治療到哪裡去了?”
鹿鳴若當真是調侃起人來,卻當真是無人能敵的。她此時最想調侃的卻是神醫與小鬱二人。
心中的諸多不舒服麻煩之意,皆是先行放下。
快樂也是過,難過也是過。既然註定發生之事,已經不可挽回,為何還要去多想?去難過?
想通這一切,鹿鳴只管將心事丟到一旁,她現下所想的不過是能讓小鬱與神醫二人盡快在一起。也當幫她圓了此生的願望之一。
想到許久未見茯苓。
鹿鳴在神醫幫她治療好傷口之後,便去了茯苓的房間。
這些時日,一直待在侯府之中,茯苓定然也是無聊煩悶的緊吧?
鹿鳴未曾讓茯苓門前的婢子開口通報,徑直去了茯苓的房間,她想看看茯苓一人究竟是如何度過這般煩悶的時間的。
鹿鳴的步伐極其細微,對於茯苓這般沒有內力的柔弱女子,根本便是無法聽出來的。
茯苓只是坐在梳妝臺前,照著她自己的那張面容。她開口,突然吟唱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鹿鳴記得這首歌,她記得是茯苓曾經唯一有興趣的男子教與茯苓唱的。
茯苓此生的執念是奪得頭名與花魁。
另一個執念便是能夠以比姑娘高貴許多的身份入得貴府。
可是這些,她卻一個都未曾實現。
但鹿鳴卻是發覺了茯苓的另一個執念。
茯苓大抵是喜歡過那個書生的吧。
鹿鳴記得,那位書生應是喚做白蒼。
可是他只是個窮書生,曾見過茯苓一面,便記在了心裡。
之後便總是趁茯苓出門之時尾隨其後,為的便是能與茯苓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