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她卻是穿了寬大的外袍,隨著這布料算不得上乘,有時也能看出裡面黑色的衣裳。
鹿鳴卻深知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只會去想鹿鳴裡面不過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裡衣罷了。
或許還會因為鹿鳴所穿,眾人前去模仿,便時興上一段時間呢。
至千屈卻只將鹿鳴外層的那一道裙子的紗布。
鹿鳴鬆了口氣,看著至千屈將他人二人皆是白色的衣裳布條纏在樹上,而後道:“咱們來個有趣的遊戲如何?”
什麼意思?
這荒郊野嶺哪裡有什麼遊戲?
卻又聽至千屈道:“我既然說了,便定然能夠做成遊戲,你只消得說,玩不玩?”
鹿鳴將想點頭,卻驀然想到了至千屈的身子,他的身體如何能去胡亂地玩什麼遊戲。
“算了,世子。你身子不適合去玩什麼遊戲,咱們回去吧。等您的身子養好了,鹿鳴定然會來陪世子玩這遊戲。”
鹿鳴總覺得她現下與至千屈說話都需要小心翼翼,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開心。
至千屈嘆了口氣,道:“好吧,既是如此,那便回去吧。”
在鹿鳴的攙扶之下,至千屈便又無奈地上了馬車。
只是他卻是抬起了車簾朝外看去。
在鹿鳴眼裡至千屈這是依依不捨的表現,可只有至千屈他自己明瞭,他並非當真想玩什麼遊戲。若非鹿鳴當真要玩,他也想不到什麼遊戲。
他的目的不過是將他們二人的衣裳布料糾纏在一起而已。
至千屈記得清晰,在他還是幼童之時,母親便帶他來過此處,還曾告訴他,若是遇到了能讓他動心的女子,便取下雙方一同路過此地之時,所穿衣的布料,纏在一起。
無論日後會發生什麼,總歸不會太壞。
只要不會太壞便好了。
至千屈在心中道。
鹿鳴看了一眼至千屈,他此時自然朝著方才所來的方向望去。
樹葉飄落之間,之前所繫的衣裳布料,卻是飄了起來。
至千屈分明系的結實,可它卻還是被微風吹來,飄向了遠處,直到再也不見。
這是何意?
至千屈縮了縮瞳孔。
母親後面的話,他便睡著了,所以也未曾聽進心裡。
所以他不知這被風吹走究竟是何意。
至千屈此時只盼著能有一個好的寓意,能不讓他再次心傷的寓意。
鹿鳴輕輕將至千屈扶過來:“世子,注意身子。”
以至千屈的身子,今日卻仍然為她做了如此多,在行酒宴之時還能去安慰她。怕是累極了。
至千屈輕輕閉目,像是在休養生息,鹿鳴便也不再去打擾。
自己去想些其他之事,她不過是手指微動,卻猛然碰到了腰間的物件。
鹿鳴這才想起,這正是今日在那位黑衣人身上摸索出來的。
她用拇指描摹這上面刻的紋路,只覺得那像是一隻虎,卻又不像。
鹿鳴不由驚奇,虎的身上又怎會長出一雙翅膀?
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下,鹿鳴見至千屈依然雙眸微閉,知曉他還未醒來,可伸手想將至千屈喚醒,最終一隻手卻是停頓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