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那父親早便沒了什麼期待與幻想,他講她看做殺人的利器,沒有一刻當做過骨肉。
如今又將弟弟的手指甲狠心拔除,為的便是激勵她繼續為他做事,為他殺人。
有國沒家,這是狗屁道理。
鹿鳴蒼涼一笑,旋身而起,在樹林之中不斷舞動,她手中的匕首鋒利地劃過樹上的樹枝,剎那間,樹枝斷落,鹿鳴臉上卻是露出了快意的笑。
不就是殺人,她去殺便是了。人都一樣。
鹿鳴此番當真是被那信函裡夾雜的指甲給驚到了。她已經不敢去想,弟弟還小,還只是個少年。她可以承受,可為何要牽極那少年。
一定很疼。
鹿鳴終於落地,她握緊手中的匕首,喃喃道:“對不起。”話畢,連嘴唇都是顫抖著。
對不起,至千屈。
怕是又要讓你失望,枉了你的以前真心相待。
鹿鳴整理好這一片狼藉,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她邁步盈盈朝著至千屈的房間而去。
她伸手想要敲門,卻想起至千屈說過這是她的房間,隨時都可以離去,不必敲門。
於是鹿鳴收回了手,卻在轉念之間,轉回了身子,她似乎沒有要與至千屈說的了。
只是想要打聽一下近日可有什麼朝中大臣能齊聚一堂的宴會,可是想到以至千屈的聰明,竟然會猜疑。
所以還不如去向小鬱打聽,小鬱可謂算得上什麼都曉得的人了。
鹿鳴便又去尋找小鬱。
聽神醫說到,小鬱應是在廚房,想到此,鹿鳴匆忙趕了過去。
開門,便見小鬱與神醫二人正一同品嘗著菜餚。
當真是愈加的大膽了。
侯府的廚房豈是小鬱以前敢任性妄為的。
若是換做其他人家,小鬱如此做,便是死路一條。
果然,在鹿鳴推門進來之時,小鬱嚇得當即起身,看到是鹿鳴。
她不由埋怨:“姑娘,您可是嚇死小鬱了。”
說完這些,小鬱卻被神醫在次拉回坐下:“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你若是再不吃,我可要吃光了。”
小鬱聽此,一激動,再次動起了筷子。
鹿鳴透過窗子,看向門外排了兩列的廚房下人打手,臉色逐漸變黑。
這麼多人在外面等候,便是因為這二人在裡面如此大吃特吃。
莫說旁人,便是鹿鳴也看不下去了。
縱然如此,鹿鳴卻也沒忘記正事,她講小鬱拉到一旁:“莫要吃了,我有事要問你。”
“姑娘。”小鬱看了一眼馬上便被神醫吃盡的菜餚,有些不開心。
鹿鳴只得誘惑:“若你肯隨我來,日後定然會有你的雙份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