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杯地玉指似乎停頓在半空之中:“你此話可是何意?我哪裡不要,臉了?”至千屈鳳眸微眯,瞧著神醫,似乎在等神醫的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神醫卻回答道:“你哪裡都不要臉。分明和我交換了條件,緣何要死皮賴臉的不認賬?”
至千屈像是思慮許久,卻還是沒想到究竟何時與神醫交換了條件。於是,便虛心請教道:“我又是何時與你交換了條件?”
“你莫要裝蒜……”神醫被至千屈一席話氣的指尖都打顫,可是卻又不能對至千屈怎樣。
他只得倒了杯水,先自行消了消氣,而後說道:“你分明說了要與我交換條件。我幫你欺瞞……”
鹿鳴二字還未說出,神醫的嘴便被至千屈擲去的一個杯子堵的嚴嚴實實。
神醫滿目委屈,像是不能理解至千屈究竟為何要如此待他。
“我可是沒有答應你什麼條件,我記得當時不過是說了考慮兩字。而我卻是考慮好了,並不想讓流落回來。”
論起心計,神醫向來都是比不過至千屈的,他也只能自嘆不如。
而每次明明是他佔理,可被至千屈這麼一說,有理之人似乎轉了頭,朝著至千屈而去了。他反倒成了那無理之人。
真是陰險吶……
神醫只能哭訴,“那世子,你究竟如何才能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便給你當牛做馬吧。”
“我要你當牛做馬做什麼?豈非髒了我這身幹淨的袍子。”
至千屈所說之話甚毒,可神醫卻知他沒有惡意。只當著至千屈的後話,希望他不會提出什麼不合乎常理的條件。
卻聽得至千屈像是沉吟許久,方才道:“我記得你那裡有許多千年靈芝還有千年人參……”
聽到至千屈是在打他寶貝的主意,這可算是嚇壞了神醫,他可就只有那些奇花異草的寶貝,若是被至千屈看上,可謂是朝不保夕了。
“我向來不是什麼貪心之人,你那些每種只分我一半便好。”至千屈託著下巴說道,“我若是用不到,自然也不會想著去你那處討這些稀罕寶貝。”
一半……
縱然神醫處變不驚,此時他的眸光卻也因為驚嚇而縮了縮。
一半,這可是要了他的命。
只為了見流落一面,便要失去他的半數家産。
神醫趁此開出條件:“世子你若是能將流落送我,那些靈芝人參我便給你。”
“我不是說了,你若是能用真心打動流落,讓她心甘情願地想要跟隨與你。看在你我的交情份上,我不會阻攔,還能送她一些嫁妝……”
感動流落並非容易之事,可至千屈既然已經說明不會阻止,也便代表了他可以任意妄為了,可以每日跟隨在流落的身後了。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想法。
神醫一咬牙道:“成交,你快些想辦法讓流落回來吧,我可是要想死她了。”神醫吸了吸鼻子,似乎學得聰明瞭許多:“流落回來後,你再派人去我那裡取東西。還有,我親眼見到流落回來,才會走,在此之前,只能現在你這侯府住上一段時日了。”
神醫說完這些,像是生怕至千屈會反悔一樣,快步離開去尋找鹿鳴,將這些話告知她。
神醫一直在抑制心中的激動,馬上便能看到流落了,到時究竟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開心?
神醫循著之前的道路,卻是再未看到鹿鳴的身影。
奇怪,鹿鳴去了哪裡?
神醫繼續尋找,看到躺在樹上正悠哉的無影,他此時正面色冷冷的看向神醫,唾棄一口:“醜八怪。”
神醫心情好,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他只曉得,無影身為至千屈府中暗衛的頭頭,辦事自然甚是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