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如此精明之人,不可能猜不透。
上次至千屈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次還能繼續任由她胡鬧麼?
鹿鳴心裡摸不著底。
她怕與至千屈兵戎相見之時。
鹿鳴將手洗幹淨,將廚房之內的婢子支開。
既然是幫至千屈一人做膳,自然要專心,鹿鳴不容忍旁邊有人打擾,那樣會令她無法專心。
鹿鳴閉眼回憶著至千屈愛吃的東西,可似乎除了那喝茶的動作,便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至千屈所喜愛的。
茶屬清淡與香醇之物,只若是能做些以茶為主位的食膳,至千屈一定會喜歡。
打定主意,鹿鳴也不猶豫,便開始以她獨特的方式去做吃食。
這還需感謝自己曾學得這一手做食物的才藝。
不過至千屈緣何會突然轉醒?還有神醫所說的懷疑究竟是什麼?
若是至千屈當真是裝睡的,神醫分明說了毒已經侵入至千屈的身體,也說了至千屈在疼痛之中度過。
若是當真是裝的,以鹿鳴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疼入骨髓的疼痛,若是人當真是清醒著的話,根本便無法承受一動不動默默忍受著那痛苦。
何況,根本便沒有至千屈如此做的緣由。
雖然鹿鳴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可那猜測無論怎樣想,都不成立,反而她自己卻像個跳梁小醜一般。
鹿鳴自嘲地笑著搖頭:“你在想什麼?桑鹿鳴,莫非你忘了要事了麼?”
喃喃自語完,鹿鳴拍了拍臉。
而後繼續投入到手中的活計當中。
而另一邊,鹿鳴離開之後,神醫卻是收起了臉上一直玩世不恭,有些裝傻的笑容。
他此時卻是坐在高椅之上,沉穩道:“究竟是為何你要假裝?莫非你以為當真能瞞得過我?”
神醫也是當真好奇,中了此毒,至千屈絕對不會如此輕易便清醒,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何況,至千屈一向逆天,如今能夠在他意想之外的清醒,也不算太過奇特。
神醫不願相信,可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他能確定,至千屈醒來了並非一時半會。
至千屈睜眼的那一剎那,神醫看得清楚。
其中的清明之色,不會是一名昏睡之人初醒時該有的。
縱然至千屈如此小心如此叱吒風雲的人物,卻也會有失誤,卻也會露出破綻。
“你可是為了方才那位喚做鹿鳴的女子,才淪為如今這種地步?”神醫開口問道。
至千屈不語,良久之後他開口:“不是。”
“莫要胡說了,若是你我再看不透,枉你我相識多年了。”神醫突然撇嘴,他此時調侃著至千屈,倒是當真不怕死。
至千屈眯眸看著神醫,突然說了句:“你莫非忘了你心心念唸的女子可還是我的手下。”
神醫徹底笑不出了。
若是說起神醫與至千屈的交情卻是該從一個女子說起。
那女子喚做流落,是至千屈的屬下,可生性便有一個冷傲的性子。
做事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