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柳言可謂沒有任何交集,平日裡根本便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鹿鳴想不到柳言又什麼理由回去害她。
“姑娘,我的眼神姑娘定然曉得的,我能斷定,並未看錯。”
“那她身旁可還有旁人?”想到柳言與紅纓交好之事,鹿鳴想到了另一個情況。
或許是紅纓的唆使?
鹿鳴緩步走到小鬱身旁,垂頭在她耳側說道:“或者,你方才有沒有見到過紅纓姑娘?”
“姑娘,這花魁之選散去之後,我便再未見過它。”小鬱雖然不解,卻仍舊照實回答。
這便對了。
鹿鳴已經猜測到紅纓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指不定她現在正處在某個角落……
鹿鳴轉頭環望四周,正深思熟慮之間,卻見至千屈離開了身旁。
冷聲道:“何人?出來。”這聲音語氣冷的彷彿讓人置身與冰窖之中。
饒是莫堯也不由得打了寒顫。至千屈向來不會喜形於色,隱藏頗深。
莫堯自幼便與至千屈相識。
那他見過至千屈這般冷的模樣卻也是屈指可數。
幼時不懂事,惹惱了至千屈,至千屈雖然會著惱,但他卻是不會如此讓人壓抑。
可是此時的至千屈……
想到後面的那句話,莫堯不由得再次打了個寒顫。
此時的至千屈便是像極了地獄裡的修羅。
旁邊的草叢微動,只見得一名身穿鵝黃衫子的女子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但是看到鹿鳴正立在她面前,為了面子,她登時便直起了腰板。
顯得極為有底氣,至千屈不動聲色的挑眉。而鹿鳴卻覺得有些好笑。
之前便覺得這柳言相貌平平,如今故作這般模樣,在鹿鳴眼中竟顯得有些好笑。
這樣便連他唯一討喜的氣質都不見了。如今看來,與那些市井的女子並無兩樣。
“柳言姑娘為何在此?”鹿鳴先發制人問道。
“鹿鳴姑娘不是也在麼?”柳言說著便朝至千屈與莫堯行禮:“柳言見過太子,見過世子。”
柳言本以為就算面前的兩名男子對她都是絲毫興趣沒有,但定然不會為難她一名女子。
可她委實是想錯了。
那般屈膝半蹲,卻是極累的動作。偏偏至千屈與莫堯像是未曾發現她一般,竟是一句話也不肯說。更遑論讓她起身之事了。
柳言不由有些尷尬,她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最終受不了腿上的痠痛,便不動聲色的自主起了神。
鹿鳴自然不會說什麼,畢竟不是向她行禮。
至千屈與莫堯二人同時蹙眉,想不通為何他們都未曾允許柳言起身,她便如此自覺的起了身呢?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變得極其靜默。
小鬱心中嘆了口氣,看來這個黑臉又輪到她來唱了。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三人,生怕會錯了意。
見無人反駁,小鬱方才清了清嗓子道:“大膽,誰允許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