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姑娘都是敢怒不敢言,她們直直盯著鹿鳴的衣裳看,卻見鹿鳴一個翻身,外面那一層滑落在床榻之上,露出了後背繡著鳳凰。
這一番,可是羨煞了眾姑娘。
因為有燁明的玉簪固定,卻並未戴上阿豔給這套衣裳配的發帶。
由於鹿鳴是側身而躺,所以白紗鬥笠卻在此時散落,露出了青絲上的玉簪。
陽光在此時透過窗子撒過來,卻見鹿鳴的玉簪瞬間綻放出了七彩的光芒。
眾姑娘更是吃驚,此時已經忘了鹿鳴方才的警告,小聲議論起鹿鳴頭上佩戴之物。
她們從來未曾見過如此神奇之物,竟是能讓其吸收太陽光便散發出這般七彩的光芒來。
其中一名膽大些的姑娘,朝著鹿鳴逐步靠近,她迫切的想要看清鹿鳴頭上所帶究竟是何物。
將將快到走至鹿鳴身旁之時,卻被人擋住了去路,姑娘不滿地太頭看去,見到時小鬱之時,眸中狠厲之色頓現:“連一條狗都敢擋在我面前了?”
小鬱萬萬沒想到,這姑娘竟會如此沒有教養,她性子向來也算得潑辣:“沒想到這一品閣竟也有了這般沒教養的女子。當真還讓我家姑娘將此事告知紅娘。”
聽此,那找茬的姑娘不由地有些心虛,只見得她哆嗦道,“你在這唬誰呢?你當真以為鹿鳴姑娘會為了你這樣一個小小的婢子,而去與一品閣的姐妹為敵。換句話來說,你這邊喚做唆使主子。若是我將此事告知旁人,你這命怕是難保。”
“誰說我不會為了小鬱與你為敵?”清亮的女聲傳來,不知何時鹿鳴卻是坐起了身,她眸光已然恢複清明,卻被遮擋在鬥笠之下。
方才小鬱與那陌生姑娘的對話,鹿鳴盡數聽在耳中。
鹿鳴又道:“我與小鬱情同姐妹,又豈非你可以與之相比的?”
鹿鳴拉起小鬱的手,便離開。
小鬱此時看起來,反倒是有些扭捏了:“姑娘,這是要去做什麼?”
隔著鬥笠看不到鹿鳴的神情,只聽得他聲音冷冷道:“去找紅娘,將此事好生說道說道。”
之前還沖小鬱趾高氣揚的那個姑娘,此時是當真緊張了,她當即擋在鹿鳴跟前,顫顫巍巍地跪下道:“鹿鳴姑娘,我知錯了。您便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
原本欺負與一名小小的婢子當真不算什麼,可此事若是由桑鹿鳴說出,紅娘定然會嚴懲與她。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紅娘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對她多加包容。那桑鹿鳴只若是對其他男子勾勾手指,怕是多的是人甘願為她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那之後,她便是需要過得提心吊膽了。
她好不容易混到了能入一品閣之時,萬不可因為得罪了桑鹿鳴便被趕出去,不然豈非太過不公。
她也曾聽說過,被一品閣趕出的姑娘多半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不是孤獨終老,便是尋得一位荏苒大漢荒度此生。
可若是能夠繼續留在一品閣,等待她的命運便會截然不同,至少她能嫁個王權富貴之人做妾,這也是最壞的結局。
想到此,那姑娘咬了咬牙,不由的求鹿鳴更為賣力:“鹿鳴姑娘,早便聽說您為人和善,向來能不計前嫌。絕對沒有第二次,您便放過我這一次吧。”
見鹿鳴仍是那般站著,絲毫不為所動。那姑娘終於知曉害怕了,也明白了此次的嚴重。她心中不斷暗罵自己,怨恨自己惹了鹿鳴。
時間向是靜默了一般,良久,鹿鳴才開口道:“小鬱,你覺得要不要放過她?”
此事原本便是因為小鬱才開始,自然要有小鬱原諒了那姑娘,她才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