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三步,鹿鳴念道:一夢如初醒
四五步:眼前少年郎
六七步:一晃夢中影
這詩可謂是土的很,卻未曾脫離題,這倒是多虧莫堯提醒了。
桑鹿鳴這詩,不僅僅是詩,更是用來調侃莫堯,她在作詩之時,曾多次瞧向莫堯,只覺黑色袍子輕微動了動,便再無動作。
詩盡,眾人未回神。
管家拍手稱絕:“好詩好詩,想不到公子竟能做出這般絕句,簡直令人刮目相看。”
鹿鳴抱拳一拜:“倒是要謝過管家的酒了,沒有這好酒,又哪裡來的詩?”
之前那些被淘汰之人,見管家如此誇贊鹿鳴,都憤憤不平:“什麼好詩?又是花,又是草,還來了個夢中人。”
“正因為這些一應俱全,全部在詩中體現,才更能體現出這是一首好詩。”管家解釋道。
既然管家都如此說了,眾人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
而對於莫堯的題,卻更是簡單,管家竟然讓莫堯隨口說出一首詩。
眾人這次便更加不滿,管家卻悠然道:“諸位有所不知,這詩不僅僅是有題才難,最難的不過是無題,無題之詩,自古以來才是最難的。”
桑鹿鳴嗤笑,這管家胡謅的能力倒是強大,怕是都能將死得說成活的,活的也能說成死的。
這詩哪裡會是無題最難。無題可就地取詩,天空,蟲鳥,皆可入詩。
鹿鳴環臂看向莫堯:“看來,你這身份來頭可是不小,竟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後門。”
“怎麼?對我動心了?”莫堯一把抓住鹿鳴的袖口,便這麼大庭觀眾之下逐步靠近鹿鳴。
觀看之人中,有人自語道:“我說方才詩中為何會出現少年,原來是講的這黑衣公子啊。”
“這二人果真有斷袖之癖,日後可要離得他們遠些。”又有人低聲道。
鹿鳴黑著一張臉,一把推開莫堯,怒道:“誰會對你動心?連臉都沒讓我見過。”
“哦?那你的意思,我若摘下這鬥篷你便以身相許了?”莫堯卻是無賴的很,他此番既然已經盯上了鹿鳴,便也不去在乎什麼,他將修長的手放在黑色鬥篷之上,似乎準備摘下,“那我摘下,你可莫要忘記你的承諾。”
此時,眾人哪裡還能去懷疑其他事,只瞪大雙眸看著面前的二人究竟會做出什麼荒唐之事。
在莫堯將要摘下鬥篷的那一剎那,鹿鳴的手卻緊緊握住:“你就算摘下,我也對你沒興趣。”
鹿鳴深知眾人對她已誤會漸深,根本便解釋不清,索性她也不再想著去解釋。
“那便沒辦法了。”莫堯聳了聳肩,將手放下,“該我吟詩作對了,不能繼續浪費這大好時光。”
他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瀟灑,一襲寬大的黑袍不僅不會顯得瑣碎,反倒平添神秘優雅,只聽那嘶啞的嗓音傳來:吾遇佳人兮,屏香墨染兮。心中念其兮,不得其心兮。
這首詩意境卻也算得中等,不過是講述了一段愛而不得的戀情。
也委實有些令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