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茯苓當做親姐姐看待,倘若茯苓不在,她當真不知還有什麼能支撐著她這滿是疲憊的心了。她揉著微微發疼的太陽xue,閉目養神。
可此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之聲,這門不過是白紙所做成的廂房之門,裡面之人對外面可謂是清晰明瞭的很。
桑鹿鳴打眼望去,只見得至千屈正面含笑容的站在門外。
桑鹿鳴蹙眉,此時正是其他姑娘表演舞姿之時,至千屈不去欣賞,何故來了她這裡?
雖是這般想著,桑鹿鳴卻不敢有絲毫不敬與怠慢之意。
她連忙站起身來,急匆匆跑去開了廂門,開啟的那一瞬,桑鹿鳴也將笑容完美地偽裝在臉上:“世子緣何來了此處,此時外面的奪魁之爭可是精彩絕倫著呢。”
“看過你的舞姿之後,誰還會有心情去看其他女子的表演?總歸勝負已分,便也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說著,至千屈直直略過桑鹿鳴,坐在一旁的高椅之上。
至千屈笑意叢生的眸光看向桑鹿鳴。桑鹿鳴原本便是機靈的很,她連忙會意地幫至千屈斟上了茶水。
玉白之手上帶著黑玉扳指,顯得極為神秘華貴,修長的手指輕輕執起了白玉茶杯。
桑鹿鳴幾欲看呆,原來至千屈不僅樣貌生得美到人神共憤,沒想到就連那雙手也是,竟是比女子的手還要柔美一些。
“你這般站在我面前盯著我,讓我竟都提不起品茶的興致了。”見面前的女子死死地盯著自己,顯然已陷入神遊狀態,至千屈竟然發自內心地覺得好笑,他一時沒忍住調侃出口。
桑鹿鳴早已回過神來,她紅著一張臉連忙坐到一側的木椅之上,垂著臉。
她有些不敢抬頭,怕自己那些令人心跳的心思會在面前青年的眼前暴露無遺。
“世子還沒說因何事來我這裡。”桑鹿鳴低聲道。
話畢,卻是久久未曾聽到應答之聲,桑鹿鳴不禁頷首看去,只見得至千屈神色朝著廂門外看去,而口中卻正細細品嘗著杯中的茶水。
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桑鹿鳴也朝著廂門外看去,可卻在那一刻,神色大駭。
只見得,門外一蓬頭垢面地女子站在那裡,因為臉上流膿的傷疤而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此時腳步躊躇,猶豫不決地在廂門外徘徊。
此女正是想著該如何向桑鹿鳴道歉的茯苓。
桑鹿鳴也來不及與至千屈搭話,忙著去開了門,她將茯苓一把抱住,輕輕拍打著茯苓的後背,安慰道:“茯苓,無事了,無事了。”
茯苓神情略微呆滯,看到哪怕是此時還在安慰她的桑鹿鳴,便情不自禁地淚如雨下。
她喃喃著,突然搖了搖頭道:“鹿鳴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那般去冤枉你。對不起……”
至千屈冷眼看著這一切,桑鹿鳴會不會出賣茯苓,他卻是清楚的很。
只若是看桑鹿鳴的神色,便知她對茯苓的感情真心實意。無論何時,人的眼神卻是做不了假的。
他心中突然有了為桑鹿鳴解釋的沖動,哪怕茯苓此時已然知曉是她冤枉了桑鹿鳴,他卻還是想為桑鹿鳴訴說一下心中的委屈。
至千屈起身,輕彈衣袍,淡淡道:“不知茯苓姑娘可知,鹿鳴姑娘奪不奪魁全部取決於你。以往你想要頭名之時,她便盡力隱藏實力,為你創造機會。如今,你卻無法參賽,她便又下定決心為了你去奪魁。即便你如此冤枉與她,她卻也……”
“世子。”鹿鳴看著茯苓愈加自責的眼神,不由得打斷了至千屈的侃侃之語,“世子似乎說了許多多餘之話。”
桑鹿鳴此時也顧不得至千屈的身份,她一心只想著不讓茯苓再受刺激,於是匆匆打斷了至千屈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