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心中微微一顫,轉頭去看書櫃,裡面插滿的都是琴譜,還有母親買的一些書籍,在美國程秋瓷其實也沒有什麼朋友,於她而言最大的樂趣就是看書。
程曉羽轉而道:“這些東西我都要全部搬走……”
許沁檸道:“不如就把這棟樓買下來好了。”
程曉羽搖頭道:“就算買下來,也很難回來看一眼,不如全部帶走……”
許沁檸道:“那隨便你……不如今天我們就睡這裡吧?”
程曉羽道:“可是我的床很小……”
許沁檸道:“床小剛好,你抱著我睡……”
程曉羽又小聲在許沁檸耳邊道:“還有這裡隔音不好,我記得樓下的奧康納夫婦吵架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許沁檸在程曉羽腰上捏了一下道:“放心吧!二樓如今沒人住!泰瑞莎太太的耳朵貌似不是很好的樣子……”
程曉羽有些驚訝的道:“你怎麼知道二樓沒人住?”
許沁檸輕笑道:“你剛才沒有看見二樓招租的牌子麼!”
程曉羽道:“如果你一定要住在這裡,那我就叫孟哥去買床單被套這些東西……”
許沁檸點了點頭道:“酒店有什麼好住的,就住這裡吧!我想住在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程曉羽曾經住過的地方……”
程曉羽給孟國珍打了電話,叫他去準備東西,就牽著許沁檸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很小,還沒有許沁檸家的洗手間大,除了一個小衣櫃和一個書桌之外什麼都沒有,床頭掛著一副肖邦的畫像,他對許沁檸笑了笑道:“別嫌小……”
許沁檸挽著程曉羽的胳膊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嬌貴,就算以後都只能住這裡也沒有任何關系,只要你和小兮在就夠了……”
等孟國珍將大包小包的東西送過來,兩人又一起動手換床鋪,接著關燈,這間逼仄的陋室陷入了黑暗,靜謐的、冰冷的空氣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
程曉羽躺進被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具燒燃著的柔軟身體,他將手伸過許沁檸那修長的脖頸攬住她的光潔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然後兩個人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只是不能嚴絲合縫。
接著便是無止境的吻,像是一顆一顆雨滴一樣敲擊著如平湖般的夜晚,蕩漾出一片片悠長的漣漪……
……
第二天,元宵節。
程曉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邊的許沁檸已經不在床上,程曉羽想找衣服,但昨天夜裡胡亂扔在小椅子上的襯衣卻只剩下了褲子……
他見許沁檸的衣服還在,就知道自己的襯衣被許沁檸穿走了,於是他只是穿了件背心便踩著拖鞋,來到了客廳,陽光從白色的窗欞間灑落下來,許沁檸正站斑駁的光影間,像是一尊完美的人體雕塑。
修長白皙的雙腿泛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澤,微風吹的襯衣下擺輕輕飄飛,紫色的panties若隱若現,襯衣的扣子沒有扣完全,一片白膩豐腴的肌膚在陽光下如千山暮雪……
聽到程曉羽的腳步聲,許沁檸回頭道:“起來了?我剛準備去叫你的!”
程曉羽看著桌子上擺好的早餐道:“我還以為應該是我起來幫你做早餐才對!”
許沁檸道:“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所以今天特意犒賞你……”
程曉羽走到餐桌邊,一桌子地道的美式早餐,煎蛋卷、薯餅、灑在碎芝士的炒蛋、煎培根、德國香腸……程曉羽抽開椅子坐了下來道:“還真是為難你擺了半天造型,還要叫人去買早餐過來……”
許沁檸叉著腰道:“人艱不拆啊!我雖然做不了賢妻良母,但是能裝啊!”
程曉羽端起白瓷盤子道:“誰說你做做不了?你已經拓寬了賢妻良母這個定義……從今以後還有許氏賢妻良母典範……”
許沁檸走到程曉羽後面,摟著他的脖子道:“不對哦!應該是程許氏……”
兩人膩歪了一陣,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吃完了早飯,兩人又將房間收拾幹淨,程曉羽穿好衣服去了樓下跟泰瑞莎太太說了要搬些東西走,泰瑞莎太太自然答應的很痛快。
程曉羽給了泰瑞莎太太一大筆錢,畢竟曾經這位老奶奶雖說不曾對他們特殊照顧,也沒有虧待,欺辱。
接著程曉羽叫孟國珍喊來了搬家公司的人,把梳妝臺、書櫃、鋼琴卸走,直接運到洛杉磯的別墅中去,至於其他的東西並沒有那麼重要,程曉羽也就沒有說要搬走,他也不是想在家中複刻一個曾經的“家”出來。
隨後程曉羽因為莊孟憲的催促,趕去參加“華人與世界研討會”,就把孟國珍留在康士德大街176號,讓他一定要小心看好他那架價值連城的鋼琴,就和許沁檸離開了自己曾經闊別多年不敢回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