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羽循著聲音望去,正對著玻璃幕牆的兩大面鏡子向前凸起,移動了一點,然後齒輪聲消失,兩面鏡子無聲無息的向兩側滑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蘇虞兮沒多做解釋,而是直接走了過去,裴硯晨也沒有展現驚訝或者不可思議的表情,而是無比淡定的跟上。
而程曉羽則稍稍張開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直到蘇虞兮走進入口,輕車熟路的隨手開啟裡面的燈光,一段向下的樓梯呈現在程曉羽的面前,他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從來不知道家裡還有這樣隱蔽的地方。
程曉羽見兩人已經走下了樓梯,才匆匆的走進了暗道,走進去程曉羽就感受到了裡面的空氣略微有些沉重的不流動感,聞起來並不如外面那麼清新,但也沒有什麼叫人不舒服的異味,他跟著兩人輕盈的腳步朝下,樓梯也不算很長,轉了一個彎就能看見一個大的出乎他意料的場地,基本上有一個酒店游泳池那麼大,三、四百平方左右。
程曉羽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家的別墅沒有地下室,原來全部都被改成了蘇虞兮的練武場。
蘇虞兮踏上了練武場,地上鋪著米色的木地板,頂上是毫無縫隙連成一片的方塊吸頂燈,將整個大廳照的纖毫畢現,這裡面沒有多餘的裝飾,簡潔異常。
蘇虞兮指了指樓梯背面一側道:“護具在這裡,你可以換上。”
裴硯晨跟著蘇虞兮轉身就看見了一個武器庫,這裡掛著各種兵器,小到飛針、飛鏢、匕首大到戰國戟,牛角叉應有盡有。
除開冷兵器還有各種弓箭,以及各種護具,不止是劍道護具,還有西洋劍護具,防爆士兵穿的護具……除了槍沒有之外,似乎全都齊全了。
甚至裴硯晨還有些懷疑,說不定槍也有,只是在另一個暗室,裴硯晨沒有猜錯,槍,蘇虞兮也是有的。
裴硯晨看到架子上掛的劍道護具,一套白色,一套黑色,上面印著的標誌是匠人堂,那是霓虹最高階的護具標誌,一般只出産全手工的鯊魚皮或者次一點的鹿皮護具,按照燈光下胴甲的細膩光澤,這明顯是最昂貴的鯊魚皮。
但從護具上來看,是足夠專業的了,只是奇怪的是在大垂上沒有印蘇虞兮的名字,一般來說大垂上都會印上自己的名字和所代表的地方,比如裴硯晨的護具大垂部分就是印得“金陵裴硯晨”。
蘇虞兮見裴硯晨正在細細的欣賞兩套昂貴的護具,直接動手拿了那套黑色的護具說道:“兩套都是一樣的,按照我的身材定製的,你和我體型差不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裴硯晨見蘇虞兮拿起那套黑色的護具,便伸手去拿那套白色的護具,小聲說道:“我試試……”衣服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主要是面罩的大小。
蘇虞兮轉身對站在一旁的程曉羽道:“我們換衣服,你站這裡幹什麼?”
程曉羽萬分尷尬的“哦”了一聲,連忙讓到了樓梯一側,但耳朵裡能聽見兩個女生脫衣服的響動,這些聲音在這密閉的空間裡,變的格外的銷魂,程曉羽的耳朵又格外的敏感,兩個絕美的女生在一旁換護具首先要穿上劍道褲,即使他不能看,腦海裡都能具現化兩人穿衣的場景。
不用看都能知道和想象那該是多麼美妙的場景。
程曉羽完全不覺得時間在流逝,彷彿轉瞬之間兩人就穿戴好了護具走了出來。
程曉羽看著兩個人,一人提著一把竹劍朝著武場的中間走去,一黑一白,一個彷彿高傲的黑色蒼鷺,一個彷彿白色的丹頂鶴。
裴硯晨白色的影子像是天空中漂浮的雲,似乎和綿密的白熾燈燈光融為了一體,甚至更加的耀眼,這讓程曉羽覺得視線放在她身上都有些模糊。
而蘇虞兮穿著黑色的護具,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種鬼魅般的光澤,她悄無聲息的行走在木地板上,彷彿行走在粼粼波光波濤起伏的藍色海面,看起來她就如同飛翔在海面上月光下的暗夜幽靈。
兩個人都展現出了一種極為動人心魄的氣韻,彷彿天地間的秀逸與高曠同時彙聚於她們兩個身上。
當兩人走到中間,持劍對立的時候,宛如寧靜流水下澄澈的月光直照峻嶺山巔上不化的冰雪,宛如天高雲淡中舒展的微風只吹料峭早春隱約歌聲裡第一朵綻開的花。
程曉羽的心跳陡然開始加快,彷彿看到了皇馬對巴薩,尤文對米蘭,他覺得他將目睹一場曠世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