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失去了這一切。
因與桑迪·蘭斯失睦,威爾·戴蒙被突然解職。這直接導致了摩根集團的市值在兩周內損失110億美元。一年半之後,這個全美最著名的待業者再度震動市場:邀請他出任ceo的美一銀行,短期內增長了70億美元市值。不過,他所面臨的,仍是一個被喻為‘即使大力神也做不到’的高難度扭虧挑戰,接踵而來的恐怖襲擊、安然案、經濟衰落則讓其難度倍增。
僅用一年時間,年虧損5.1億美元的美一銀行贏利26億,並實現連續14個季度利潤增長。而在外界普遍猜測其何時重新開始自己最擅長的收購遊戲時,威爾·戴蒙選擇了耐心等待:為讓銀行做好充分準備,他甘願承擔‘缺乏戰略眼光’、‘只會削減成本但不能帶領公司成長’一類的質疑。直到2004年初,他最終宣佈了美一與花旗銀行的合併。
命運之輪似乎為戴蒙特製了角色:入主全球第一大的銀行集團,碾壓摩根大通——他將開始華爾街上的王子複仇記?”
程曉羽還沒有說話,許沁檸就有些驚訝地說道:“這個故事聽上去很耳熟啊!簡直就是翻版程曉羽啊!”
程曉羽苦笑著搖頭道:“算了吧!別人比我牛多了,花旗和摩根大通那都是總資産上三萬億美金的怪物集團,我們這幾十億美金的小打小鬧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是我的翻版啊!”
程曉羽覺得這個威爾·戴蒙跟自己一點也不像,這位華爾街神童反而在行事風格上和自己的妹妹蘇虞兮有點相似,蘇虞兮的辦公室裡有十二塊電腦螢幕,監控對著最“兮羽”所有重要的工作部門,但實際上她並不會看這些畫面。
她的作為,實則來源於這樣一種觀念:在高度競爭的it業,讓自己扮演獵人而非獵物的唯一方法,是永遠有一張穩健的資産負債表。
而其近乎偏執的努力,不過是在追求一些最基礎的管理結果:紀律、效率。在“兮羽”這樣大型的高科技公司——光員工就有2.6萬人,蘇虞兮認為,只有永不停頓的壓力傳遞,才能在細節上不至失控。
除此之外,她要求六個利潤中心每個月提交一份50頁的資料簿:上面既有總收入中管理支出的比重,也有每款産品的銷售情況,甚至還有每名員工的手機賬單。
她會在閱讀與比較中尋找改善成本的方式:比如將海外分支機構的駐外員工替換為當地員工,就讓每個位置節省了超過10萬美元。
對於資料執著也許是每個成功ceo必備的性格。
許沁檸翻了個白眼道:“餵你可別忘記了‘兮羽’,論個人資産你現在可以排全球前二十了,絕對比這個什麼華爾街神童牛,而且你才多少歲?”
程曉羽笑了笑道:“論年紀我還是有點優勢的……”
陳浩然端著晶瑩剔透的高腳紅酒杯一邊晃蕩一邊說道:“曉羽,我覺得你等下應該說一說你和‘上河’的恩怨以及你的‘兮羽’背景,要不然我們這一次真不見得能虎口奪食,從‘索尼’和‘環球’這兩個老牌公司嘴裡搶走‘ei百代’。”
程曉羽聳了聳肩膀說道:“好吧!我見機行事。”
這時威爾·戴蒙安靜地走上了前方高臺,走到臨時搭設好的麥克風後,雖然他的藍灰色眼珠在燈光下難於辨認,但那標誌性的紐約昆斯口音更加醒目,他對著話筒說道:“為了讓你們能盡快回去喝酒,我只說五點”。
“第一,歡迎來自25個國家的237位貴賓,你們的到來證明瞭花旗對世界有多重要,你們也是花旗最重要客人和合作夥伴。第二,我不是來談花旗的增長的,你們都瞭解這些年來正發生的神奇變化,我不必重複。第三,最近我在布魯塞爾,聽到很多政治家談稅務、法律、指令、把歐盟整合起來,這些聽起來真難,有時讓人絕望……”
威爾·戴蒙的講話簡潔、直奔問題核心、富有洞見和樂觀,僅用兩分鐘時間,他就把這個透明的“魚缸”變成一場演唱會。
接著他走下臺,幾乎每走一步,就有人過去與他握手、自我介紹、寒暄一番,過了半個多小時這位傳奇人物終於出現在了程曉羽的面前,旁邊還站著“索尼音樂娛樂”的總裁地中海小賀典雄以及“環球音樂”的總裁,留著小鬍子的安德魯·錫蘭。
威爾·戴蒙向程曉羽伸出了手道:“想必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先生了,您的年輕和才華真叫我驚訝,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大學校園裡談戀愛……真是叫人嫉妒的年輕人。”
程曉羽近距離的觀察了一下這位四十多歲就已經走上人生巔峰的金融家,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一頭暗金色的頭發熨帖的朝腦後梳著,襯衣、領結、袖釦一切都那麼一絲不茍,顯然他對自己的儀容還是很有要求的,一副典型的華爾街精英的外表。
即便是四十多近五十歲,人們依舊稱呼他為華爾街金童。
程曉羽笑了笑道:“您過獎了,和在座的各位比較起來,我還只是個晚輩,在並購企業方面更是個新手……”
一旁的小賀典雄揹著手笑了笑說道:“沒想到程先生這麼謙虛,我還以為‘雨之聲’這樣一家指甲蓋大小的公司就敢獅子大開口吞掉‘ei百代’,該是多麼的狂妄和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