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件事情眾人心裡皆是一驚,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音樂是純粹的,但是音樂比賽從來都不是。
“我也聽說夏紗沫就是那個華裔導演程曉羽的女朋友,如果是這樣也難怪別人這樣拍馬屁了,c電視臺現在不就靠那個導演撐著的嗎?”裡森·科爾波瀾不驚的笑著說了一個從工作人員那裡聽來的內幕訊息。
一旁的另外一位女歌手傑西卡·梅森恍然大悟般地問道:“難怪,你們誰和那個夏紗沫是同一場參加‘盲眼海選’的?是不是真的有修音?從彩排來看她並沒有‘盲眼海選’那場那麼逆天的實力啊?”
實際上夏紗沫彩排表現不出彩的原因是在排練的時候,克莉絲·溫迪覺得原曲的key有點太高,自己在高潮的時候根本hod不住,她勉強能唱的上去,但是在d5e5這個音域中她的聲音表現力完全沒有辦法跟夏紗沫相提並論,所以她為了不表現出自己的技不如人,故意不配合夏紗沫練習。
普通人也許認為高音只要能唱上去就是牛b,但實際上在專業領域,你能“唱”多“高”,那個“唱”字在前面,比“高”還重要,就好比跳水,你能完成4.0難度系數的動作,不代表你能憑借這個動作得高分,因為動作質量更重要。
在兩個人的導師指導過程中,到了d5以上,克莉絲·溫迪的聲音就開始變的尖細,和夏紗沫還能夠保持音質不變就形成了對比,雖然瑪麗·休斯聽了出來,但她只是給了克莉絲·溫迪一些如何唱高音的指點,並沒有打算換曲子。
雖然克莉絲·溫迪表達了自己想要換曲子的意見,但是被瑪麗·休斯和導演組給回絕了,並一再的向她強調必須服從安排,這也是克莉絲·溫迪對導演組和瑪麗·休斯不滿的原因,她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個犧牲品。
於是她找人在網上發了帖子,並私下跟夏紗沫提出了降key的要求。
她原本準備了很多的說辭,比如她答應了夏紗沫的選歌要求,其實這也是節目組和導師的要求;比如這首歌是兩個人共同完成的,為了這首歌的表現力,夏紗沫都應該做出適當的犧牲;比如大家都知道瑪麗·休斯偏愛你夏紗沫,一定會選你,希望你能給被淘汰的我一點生路等等。
她甚至準備了一點洋蔥水抹在手上,恰當的時候抹一下眼眶,流點眼淚來打動對方,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沒等她煽情,就非常爽快的就答應了。
夏紗沫當然也聽的出來克莉絲·溫迪的音域不如自己的寬,在高音的品質方面遠遠不如自己,但作為一個專業歌手,配合合作者也是基本素質,只是她把別人當合作者,別人把她當敵人。
大部分人的天性就是欺軟怕硬,夏紗沫的善意並沒有贏得克莉絲·溫迪的尊重,反而讓克莉絲·溫迪覺得有機可乘,想要在夏紗沫身上撈到更多的好處,甚至她從中看到了自己晉級的希望,於是她開始策劃對夏紗沫的陰謀。
克莉絲·溫迪聽到傑西卡·梅森的問話,一臉不爽地說道:“我不是和她一場的,從排練來看她水平是有,但我覺得沒有網上說的那麼玄乎,歌是她選的不說,排練的時候她還要求了降key,反正導演組和瑪麗·休斯什麼都依著她,我也是有些無奈。”
坐在克莉絲·溫迪對面的女歌手一頭金發身材火辣的奧利安娜·吉普森翹著二郎腿說道:“她們樂團的專輯還是很不錯的,《isten》、《if i ere a boy》、《shot in the dark》……都是難度和旋律俱佳的歌曲,他們樂團也得過格萊美最佳新人樂團獎,‘盲眼海選’的時候我就聽見有歌手選她的歌唱。”
坐在另一邊的黑人歌手克雷斯·李奇攤開雙手說道:“這年頭錄音室歌手還少了麼?按夏紗沫彩排的表現來看,他們這個樂團創作能力大過演唱實力太多了……讓她做主唱真的有些遺憾,這麼多傳唱度如此高的作品,偏偏還不紅,看來也是現場表現力不行的原因。”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八卦著程曉羽和夏紗沫以及“罪惡王冠”,說話間,夏紗沫推門走了進來,眾人皆不在多言,同時閉上了嘴巴,拿出手機開始各玩各的。
而克莉絲·溫迪則馬上跟夏紗沫打了招呼,並微笑著招呼她坐在自己身邊來,夏紗沫靦腆的對眾人笑了笑,坐在了她的“隊友”身邊。
奧利安娜·吉普森也笑著跟夏紗沫打了招呼,作為同組選手人氣僅次於夏紗沫的選手,自然不願意得罪夏紗沫,說不定以後她還要和這個華夏姑娘在同一個工作工作。
雖然她並不看好克莉絲·溫迪的小動作,但這並不妨礙她鼓勵克莉絲·溫迪送死。
有了克莉絲·溫迪和奧利安娜·吉普森開頭,其他人也對一向不怎麼愛說話的夏紗沫熱情起來,剛才聽了那麼多小道訊息,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姑娘,表面上還是不能得罪的。
這些突如其來的熱情,還弄的她還有些不習慣。
夏紗沫並不蠢,一直以來其他參賽者對她這個大熱門的亞裔歌手都有些排斥,在這兩天彩排的時候其他歌手都是有說有笑的,但並沒有什麼人主動和她說話。
從進門短暫的沉默,到突然的熱情,夏紗沫當然知道有問題,但她覺得自己無需時刻保持敏感,遲鈍有時即為美德。
有些時候她即便看透了對方的某種行為或想法的動機,也會表現出一種遲鈍的樣子。盡量從善意的角度去詮釋語言,保持比對方遲鈍的感覺。
這是夏紗沫與人為善的處世訣竅,亦是對人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