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集院靜美並不能判定這種作繭自縛的生活態度好或者不好,但她覺得程曉羽應該更勇敢,更真誠的面對自己的人生。
伊集院靜美勸慰道:“來,對著鏡頭大膽表白一下!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愛,沒有必要掩飾……讓全世界都知道!”
程曉羽只能苦笑道:“這個要求太無理了!恕我做不到。”他連理由都不能說出來。
伊集院靜美不滿地說道:“喂!你也太膽小了吧?”她覺得程曉羽不該拒絕這樣突破自我的機會。
程曉羽搖頭說道:“你不會懂的。”
看見程曉羽的略微傷感的神色,伊集院靜美只能退而求其次,她口氣也軟了下來說道:“那就不要說出她的名字,現在,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藉著這個機會說出來,我想她一定能聽到的。”
程曉羽繼續搖頭,笑了笑說道:“沒必要了,這種做法實在太幼稚。”
伊集院靜美認真地說道:“男人不就該為喜歡的女人幼稚麼?”
程曉羽沉默。
伊集院靜美道:“不想說,那就唱出來吧!我知道你一定為她寫過歌。”伊集院靜美也不等程曉羽拒絕,又一次把程曉羽扯到了鋼琴邊上,她已經看出來程曉羽是個很被動的,不善於拒絕的人。
程曉羽像木偶一樣被伊集院靜美再次拖回了鋼琴邊上,他有些麻木的坐了下來,那黑白色的琴鍵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回憶的線索,這也是程曉羽不願意碰觸鋼琴的原因,想起蘇虞兮一定是依舊安靜而漠然地按照命運的旨意重複平靜刻板的生活,心裡千言萬語想告訴她,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他的記憶裡不停的在閃回,在清晨時伴隨著汽車音響裡的音樂聲他們一起穿過擁擠的街道,在白晝裡緊湊而沉悶的課堂他會偷偷開啟手機看她的各種照片,在夜晚的白熾燈之下他看著她練習鋼琴,看著她練習舞蹈,在電視上、舞臺上,聚光燈的映照之下他聽她唱歌。
想到和她一起打過籃球,牽過她的手,吻過她的唇,和她一起的約會,和她共同經歷的災難,和她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程曉羽突然天真地竊喜起來,但接著就是分離的懲罰,將他毫不留情地扔進了黑暗。
這讓他看到完整而龐大的黑暗,如同一張不透風的密網,一絲不漏地罩住他的人生,直至它在蒼白的掙紮之後漸漸痙攣著。bg《富士山下》——陳奕迅)
他情不自禁的將手擱在鋼琴上面,開始了下意識的彈奏,此時此刻只有這樣的旋律和句子能夠撫慰和宣洩他無處安放的感情,一連串滿蘊著情緒的音符,從他的指尖,從連線著他身體的鋼琴裡噴湧而出。
攔路雨偏似雪花
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調了職也不怕
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原諒我不再送花
傷口應要結疤
花瓣鋪滿心裡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終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誰都只得那雙手
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