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之後,骨灰會選擇一個日子會按照蘇長河的遺願和程秋瓷合葬,墓地是早就買好了的,不過那個墓地買的很大,周佩佩給自己也留了一個位置。
殯儀館的儀式結束後,按照上海的習俗還要去吃豆腐飯,說是豆腐飯,但不是隻吃豆腐,這只是上海對於白事宴席的一種叫法而已。上海的豆腐飯一般都有專門的地方,若不是透過喪葬禮儀的安排,一般還真是很難找到乾坤。
戶外邁過火盆進來,按照風俗,還要先要喝一碗紅糖水,客人來了,一人一杯,一杯也就一口,仰脖喝完順手把杯子放進右邊的清洗收納盆裡。
蘇家包了一個大廳,此刻很多人他也算不上認識,過年的時候看見過的蘇家人都在,“上河”包括“兮羽”等自己公司的人也都濟濟一堂,分不清彼此,倒也熱鬧體面。
夏紗沫和許沁檸她們也都在,程曉羽發現她們都纏上了黑紗和白腰帶,發髻處還別了一朵小白花,也只能苦笑,因為按規矩,必須是直系女眷才會這樣打扮。
一場白事辦完,除了傷心就是疲憊。
在第二天,蘇長青和蘇長君就迫不及待的來到程曉羽家找了周佩佩談話。
三人坐在客廳裡,由蘇長青開了頭道:“弟妹,逝者已矣,我們的目光要向前看,將來你和小兮、曉羽的生活幸福,我相信長河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
蘇長君也關切地說道:“是啊!嫂子,我看你最近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都不太好,要不好好休息一下,要小兮陪你到處走走,放鬆一下。”
周佩佩雖然傷心,但她並不是性格軟弱的女性,雖然還沒有能從喪夫之痛中走出來,但是心裡早有準備,也就沒有那麼悲切,她面容沉靜地說道:“謝謝大哥和三弟的關心,我沒有那麼不堪一擊,長河也算走的體面,他的人生雖然有些遺憾存在,但是還算完整,小兮、曉羽也都不要我們操心了,對他來說也是最大的寬慰,我也沒有什麼不知足的。”
蘇長青沉吟一聲,將話語轉至正題,說道:“弟妹,今天特地來見你,也是因為我們在上海耽誤了太久的時間,京城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雖然這個時候找你討論這個話題,不應該,但我們也是無奈,希望你也體諒。本來按照長河的遺願,董事長和法人都該由你擔任,但我們思前想後,這樣不算很合適,我和長君的意思就是,董事長先由你任著,法人和總裁就讓巍瀾去承擔起這個責任……”
蘇長君也介面道:“這段時間就先辛苦你一下,多教導一下巍瀾,等巍瀾熟悉了業務,曉羽在畢業之後,就由巍瀾擔任董事長,曉羽擔任總裁。到時候你就可以卸下負擔,想做什麼做什麼了。”蘇長君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他們的計劃是將來由蘇鴻文擔任總裁,讓程曉羽一直做製作部部長就好了。
雖然玩音樂不是他們的強項,可是玩政治,他們相信周佩佩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至於一個毛都沒有長齊,還在讀書的程曉羽,他們考慮都沒有考慮過。
當然他們並不是要落井下石,他們要的只是上河的主導權,至於錢,他們是不會虧待周佩佩、程曉羽、蘇虞兮的,不說別的,起碼賺錢還要靠程曉羽,將來他們也還指望著蘇虞兮和顧學仁聯姻,來重振蘇家的輝煌。
周佩佩也沒有想到蘇家兩兄弟這麼快就上門逼宮,其實對於金錢和位置她無所謂,但是她知道蘇長河還是希望能夠把“上河”交給程曉羽的。
因此她也在猶豫怎麼做,可是蘇家兩兄弟掌握了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自己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算她想反對,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可她也不能如此輕易的就退讓。
於是她說道:“這件事情,也得讓我跟小兮和曉羽商量一下,畢竟不論對我們這個家庭還是‘上河’,他們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不能由我一個人做主……”
蘇長青笑了一下道:“你們商量一下也是應該的,這樣吧!那我和長君就下午在打電話給你們,畢竟我們的時間也很有限,股東大會和董事會以及一些手續,我們在這裡,也會好處理一些。”
周佩佩也知道蘇長青和蘇長君這是不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和機會,畢竟他們也掌握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要獲得其他大股東的支援,也是能夠掌握股東大會的決議的。
但眼下週佩佩也只能先答應下來,找程曉羽和蘇虞兮先商量一下,看看他們的意思,她也沒有把程曉羽和蘇虞兮當小孩子看待了,畢竟雖然白事的一眾事情,都是請的禮儀公司來佈置的,但也都是程曉羽在去弄,並且程曉羽的“朋友”出乎了她意料的多。
蘇家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周佩佩可是一清二楚,禮金上程曉羽的朋友在金額上佔了一半,比蘇家的親友給的還要大方,這說明程曉羽遠遠不只是“上河”的製作部長這樣簡單的人物了。
蘇長青和蘇長君走後,周佩佩就上了樓,去找程曉羽和蘇虞兮,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