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還有三輪車支著攤子上架著鐵板,上面烤著土豆還有豆腐。
穿著素色衣服帶著袖套的中年男子,嫻熟的拿著兩個鐵鏟子在豆腐上橫切豎切,等待豆腐煎的微焦,在表面淋上特製的醬汁,在稍待片刻,撒上綠的青翠的蔥花,讓人一看就有食慾。
隔壁的攤子是做guangdong腸粉的,半人高的鐵皮盒子放在三輪車裡,抽出窄窄的鐵皮抽屜,裡面躺著晶瑩剔透的白色粉皮,裡面裹著蝦仁韭菜,一鏟子鏟兩條起來,盛在白色的瓷盤裡,在澆點醬油和醋,就是一份口味清爽的美食了。
端木林莎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這個也想吃,那個也想吃,作為一個選擇困難戶來說,下個決定實在太難。
程曉羽也多年沒有去過高校區的小吃攤,感覺也很新鮮。
兩個人站在一個老爺爺用擔子挑著的龍嘴大銅壺前面買了兩碗茶湯。
擔子一頭是裝粉子和食具的木箱,另一頭是一個閃光程亮的大銅壺,銅壺上部和下部各有一圈銅飾花紋。壺嘴和壺把的上方鑲飾著一條銅龍。壺嘴飾一大龍頭,壺把就是由一條龍構成。龍須、龍爪、龍鱗清晰可辨。
龍嘴上伸出的兩根龍須尖端有兩個紅絨球,隨著沖茶湯師傅傾壺沖水的動作而顫動不已,更像是兩條蛟龍附於這龍嘴大銅壺之上。
沖茶湯的師傅一手端碗,一手掀起銅壺,壺嘴向下傾斜,一股沸水直沖碗內,水滿茶湯熟。老師傅沖茶湯時,動作舒展利落,張弛漂亮,協調有度,舀面、抓料、倒水都毫釐不差。
茶湯的主料是秫米麵高梁米面)、糜子面,調料有紅糖、白糖、青絲、紅絲、芝麻、核桃仁、什錦果脯、葡萄幹、京糕條、松子仁。用滾開水把秫米麵沖成稀糊狀,加上各種調料,就可食用。吃起來又香又甜又滑爽,極為可口。
兩個人一人端著一碗微燙的茶湯邊走邊看,程曉羽按捺不住食慾,舀出一勺來,遞到嘴裡就被燙的呲牙咧嘴。
在端木林莎的驚呼中,程曉羽燙的將整個茶湯都拋在了地上。
程曉羽唸叨著好可惜,將裝茶湯的塑膠碗從地上撿起來,丟到垃圾桶裡。
端木林莎看著程曉羽苦著臉的表情,嬌笑不已。
她將自己吹冷了的一小團茶湯,遞到程曉羽嘴邊,程曉羽猶豫了一下,想到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也就厚著臉皮,一口吃下。
端木林莎上次喂程曉羽是無意的,這次卻是刻意的,臉像抹了胭脂一樣,將羞怯寫在表情上面。
這淺嘗輒止的曖昧,便如微甜的麥芽糖,悄悄融化在兩個人心頭。
……
裴硯晨和蔣沐涵隨著人流走出音樂廳。
蔣沐涵還是對她上臺幫程曉羽翻譜的舉動不能理解。她挽著裴硯晨的手臂沒好氣的道:“喂,喂,你也太善良了吧?那胖子把你害的那麼慘,你還主動上去幫別人翻譜。”
裴硯晨勉強笑了笑說“那只是意外,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次是張少峰他們太過份了!”
“哎,張少峰條件不錯,又那麼喜歡你,你就不考慮一下?”蔣沐涵詭秘的一笑問道。
裴硯晨到是知道張少峰為了接近她,很是在寢室室友上面下了不少功夫,但她從來沒有打算在大學戀愛,說“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啊!先說好,請吃飯我不去啊。”
蔣沐涵搖著裴硯晨的手撒嬌道:“哎,晨小妞,你不替你自己考慮,也要替我們寢室的這麼多如饑似渴的姑娘們想想吧!張少峰說和我們寢室聯誼誒。他們寢室可是著名的帥哥寢室啊!還要請我們去金錢豹吃自助餐呢!”
裴硯晨雲淡風輕的道:“你們去啊!我又沒攔著你們。”一點都不受蔣沐涵的蠱惑。
蔣沐涵張牙舞爪的恐嚇裴硯晨道:“你太不夠姐們了,小心我半夜喊你起床上廁所。”
裴硯晨笑了笑道:“你晚上睡的跟一隻小豬一樣,還是我喊你起來吧。”
蔣沐涵氣餒的別過臉起,似乎不想在理裴硯晨。
裴硯晨也不介意,主動挽起蔣沐涵道:“校外的大排檔我就去,還有必須aa制。”
蔣沐涵垂頭喪氣的道:“真是怕了你,不知道你那麼堅持原則幹什麼!”
裴硯晨笑了笑輕輕道:“這就是我的人生,無法交付給任何人,也不會被任何人奪走。強推給別人也好,忘記也好,消滅也好,踐踏也好,一笑了之也好,將其美化也好,這些我都做不到。我只想做我自己而已,不為任何人所左右,不為任何事所負累,即使這樣比較辛苦,我還是想小小的堅持一下。”
蔣沐涵搖了搖頭表示無法理解,只能一驚一乍的道:“哇!你這樣被上帝眷顧的人還在感懷人生,讓我們這些顏藝不高的人怎麼活啊!真不知道你這樣苛刻的要求自己幹什麼?放輕松享受大學生活,陽光、音樂、帥哥多好!”
裴硯晨也不願意解釋,真實的世界總不會都是陽光與幸福,也有陰暗和殘酷。
而她的人生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