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濃,周圍的眾人卻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冷懷然看著自己的妻子,小聲,道:“你帶著蘇離回去吧,這裡我們看著就行。”
尤夢露微微點了點頭,從上官宴手裡扶著她。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那鵝毛般的大雪一般只有在北方才能看得到,只是沒有想到今年的南方卻下起了這麼大的雪。
“忘川的病怪我!”她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個冬天,也是這麼大的雪。
尤夢露輕聲安撫,道:“你說什麼傻話呢,忘川會沒事的。”
蘇離看著那地上早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之中滿是苦澀和痛苦。
“當年我懷著兩個小家夥,跳江,我本來以為自己會死的,但是卻沒有死掉,也就是因為這樣才導致忘川從出生就身體一直不好。”她的聲音帶著痛苦和愧疚。
這話讓尤夢露心裡一驚,這件事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她說的話自己還真的永遠都不會知道。
只是她想不懂,為什麼?“你當初不知道自己懷著孩子?”尤夢露想著要是她知道自己懷孕的話,怎麼還會這麼做呢?
蘇離眼裡的淚水隨著那落在臉頰上的雪融化之後一起滾落在地上。
“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當時她沒有選擇啊。
當初的場景都還歷歷在目。
“那,那你為什麼……”尤夢露有些想不通。
蘇離將當年的往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完這個的尤夢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當年上官宴和冷懷然兩個男人如此的愛這個女人。
尤夢露在想,當初要是自己的話,她能做到嗎?她真的不知道,要知道那不只是需要很大的勇氣,還需要很大的決心。
夜色已經很深了。“要不要來一根?”上官宴從兜裡拿出了一包煙,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抽煙是什麼時候了,不過他喜歡隨身帶著。
冷懷然點了點頭,隨著他站起來向著外面走去。
看著外面的大雪,二人對視了一眼,顯然是想起了同樣的往事。
十八年了,沒有想到十八年之後,又能看到這樣的大雪。
此刻的病房很是安靜,忘川就這麼躺在床上,睡著了,只是那蒼白的臉色和皺著的眉頭,說明他現在睡的不怎麼踏實。
蔣思雨冒著大雪來到了醫院,她不知道他在哪個病房之中,只能一個一個去找。
這一找就是一個多小時,終於在病房之中看到了他那熟悉的模樣。
看著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看著他那蒼白的臉,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可是想到他之前看著她的目光,她就知道他很失望。
他大概以為自己真的是為了茍活,所以拋棄了他吧?
她現在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心裡感覺自己真的欠著這個男人。
冷秋水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在病房之中的蔣思雨頓時怒火中燒。
直接進去將她拉了出去。
“蔣思雨,你還來幹什麼?”那安靜的走廊之中只有她的聲音,那股陰沉的聲音就這麼在走廊之中回蕩。
蔣思雨知道冷秋水現在一定恨她。“對不起,我,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蔣思雨,你什麼人啊?我弟弟的死活和你有什麼關系?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來,別怪我不客氣了。”冷秋水一想到現在忘川的情況,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
“秋水,你幹什麼?”一道有些無力的聲音從冷秋水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