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輕聲的問道。
“我死了以後,你把我的骨灰帶回去。”他聲音很輕,但是並沒有多少膽怯或者說那種死亡帶來的恐懼,他知道作為山口組的一員,死亡是需要遲早面對的,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他現在相當於和整個山口組一起滅亡了。
“砰”的一聲槍響讓董智心裡一沉,他緩緩的走了過去,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他。
大坂樹野並沒有多少痛苦之色,反而帶著解脫。
“下輩子,我想成為一個普通人,最起碼不用和你敵對,很開心認識你。”他的嘴裡冒著鮮血,眼裡帶著平靜,就這麼倒在了他的懷裡。
董智沉默著,心裡有些難受。
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安靜,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良久之後董智這才將他的眼睛用手撫上,輕聲,道:“找到地方將他火化了。”他雖然沒有答應他送他回去,但是他知道這是他欠他的。
此刻的他心情有些沉重,很快他們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火化場,將他火化之後,董智帶著他的骨灰緩緩的走了出去。其他人就這麼默默的跟著。
董智什麼都沒想,只是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變的很不正常,好像失去了什麼。
“走吧,我們回去。”他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
在回到燕京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安鑫在兩天前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醫院。
董智都顧不上洗漱一番,下了飛機就直奔醫院。
安鑫看著平安歸來的他,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你姐呢?”他看著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不由心裡有些緊張。
“放心,我姐沒事,她又去左亭了。”他輕聲的說了一句,這次的事非同小可,所以必須妥善處理。
“那就好!”他輕聲的說了一句,看著他疲倦的神色,想著他應該是第一時間就趕來這裡了,心裡有些感動。
“你怎麼樣?醫生怎麼說!”他打著哈欠道。
“傷到筋骨了,可能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他輕聲的說道。
“死不了就好!”董智實在太累了,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喃喃說了一句,這話差點讓安鑫氣的暈過去,他是為救他才受傷的,他現在居然說這樣的話?
要是平時他肯定狠狠的問候一頓,只是看著他疲倦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有忍心。
而此刻在左亭的蘇離和上官宴看著坐在審訊室的人,眼裡滿是凝重。
“現在怎麼辦?那人抓到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得到。”蘇離看著他道,那邊的董智本來想要阻止他自殺,可是還是沒來得及,而且他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
上官宴看著大坂川,他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說的。
“大坂樹野死了?”他看著蘇離道。
“恩,自殺的。”蘇離也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如此果斷。
上官宴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就這麼緩緩的走進了審訊室。
大坂川淡淡的看了一眼進來的上官宴,並沒有說什麼。
“你兒子死了!”這話一出讓剛剛還神色淡淡的大坂川頓時臉色一片慘白,怎麼可能?
這個人在騙他,大坂川眼裡的慌亂很快收斂了起來,冷笑,道:“上官宴,你別想騙我。”
上官宴看著他,眼裡平靜的看著他,道:“你感覺我有必要騙你嗎?”
大坂川不信,不可能的,有松下的人在,他怎麼可能出事?他一定是騙自己的。
但是他也知道這本來就是很有危險的任務,他們真的有可能出事,只是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呢,他們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我說你們島國明顯就是想用這個藉口除掉你們山口組,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感覺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必要維護嗎?”上官宴看著他,雖然表情很是平靜,但是心裡卻有些煩躁,要是他一天不說,那他一天不能離開這裡,可是現在父親病危,他不能這麼和他耗下去。
大坂川一臉嘲諷的看著他,道:“上官宴,你感覺用這個說事有用嗎?要是有一天華夏也出賣了你,你會出賣華夏嗎?”
上官宴看著他的模樣,眼裡滿是嘲諷的開口,道:“第一,你感覺華夏為什麼要出賣我?第二,就算為了大局華夏真的要犧牲我上官宴,我也會無話可能。你感覺你現在的情況和我能比嗎?”
大坂川知道他這話的對,華夏不會無緣無故犧牲上官宴,但是他呢?島國為什麼會要如此對山口組,他一清二楚,就因為山口組這些年成長的太快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維護當局者,誰知道卻得到這樣的下場,不得不說這的確很可悲,但那是當局者的問題,他大坂川不可能因為當局者的決策失誤而背叛自己的國家。
“你不用浪費口舌了,你直接動手吧!”他神色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