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耳先用“可能這小子沒從甲蟲的死中走出來,你多陪著他”打發了蛾子,男孩臨走前,鼠耳從懷裡掏出盒隔夜的蛋糕,讓他帶去分著吃,這是昨天從地下城廚房裡順手撈的,他放了個許久未吃的蘋果用作回禮。
蛾子走後他長舒一氣,捲了根煙草卷叼在嘴裡抽著,煙灰掉落在破洞的襪子上,鼠耳慢慢合上了眼睛,頭往後靠在椅子上。
他吐出一口煙圈。
“不想了。”
鼠耳開始分揀箱子裡的光碟。
光碟裡記錄著情|色鏈條中,女人們與“客人”行茍且之事的全過程,變態程度遠超鼠耳這半輩子看過的所有,花樣多到令人咋舌……還有一兩個女人慘死其中,面容猙獰如兇神惡鬼。
工作需要,鼠耳一路瀏覽下來,他本就過了旺盛的年紀,這些影片也過於“重口”,他更多感覺到的還是生理不適。
鼠耳放下一張光碟,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這幾個箱子裡,每張光碟表面都刻著兩個日期,一個寫著“生産”,一個寫著“發售”。
早在第一次接觸這些光碟之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既然標出了“發售”時間,說明這些光碟應該已經交到了顧客手中,可卻仍存在城堡深處,這是怎麼回事;在這麼多年調查情|色鏈條的交易中,他們也從未發覺光碟的蹤跡。
只能說明,這些光碟的內容透過網路出售;而且,這種網路絕不是一般的網路——現今革命派的網路技術,雖不能全面搜刮白陽高層內部網路加密檔案,但至少能知道流通的時間方向。因此,白陽也會放出大面積的垃圾檔案幹擾視聽,唯有光碟上的日期,革命派搜不出任何訊息。
這是現今革命派技術都無法偵查任何端倪的系統。
鼠耳開啟另一個箱子,這一箱的光碟表面都畫上了五角星,每個影片的開頭都打著“互動”二字,同一個女人在性|愛的不同階段,有著不一樣的行為。
就像思維導圖延伸出去的枝丫,兩個選項後還有多個選項,多個選項後還有更多的選項。
他感到毛骨悚然——虛擬世界可以作假,現實不行。
裡面的這一位女性是真真切切完成了每個選項的動作。
現在他可以確定了,這些光碟的內容,被銷往不屬於巴底律網路的系統,使用那個系統的人,有權利決定影片內容的走向,就像……就像……
他走到床邊,從床墊下抽出一本冊子,這是喬霖禁書的複製品,讓蛾子弄到的——誰知道為什麼這白陽少爺把禁書就這樣攤在桌上,他不拿白不拿。
他從後往前翻,在中間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就像……“電子游戲”一樣,隸屬於“互動影片”的分支。
“電子游戲”,聽老人說,早在喬多全父親上臺後的“大清掃活動”中,就被一併銷毀了,從而不存在於巴底律世界中了。
鼠耳不知道為什麼白陽要消除“電子游戲”,因為……這裡的人是“遊戲中的人”嗎?
還在思索時,鼠耳聽見了“滴滴”聲,資訊聯結器紅光閃爍,他大吃一驚:
還有光碟正在被出售!看不見的系統正在進行交易!
他飛快地找到無標記發售日期的光碟,將其放入革命派最先進的流通蒐集器中,他祈禱著一定要找到方向,只見紅光閃爍的頻率越來越高,流通蒐集器表面熱得燙手,但顯示屏上海空空如也。
不知是否是鼠耳的祈禱起了效,還是革命派的機子突然靈光一閃、升了幾級,顯示屏上出現了流通方向,上面寫著:
荒野實驗室。
煙草卷燒沒了,煙灰掉了一地,鼠耳抓起一把改進過的左輪鐳射,快步走入房子內。他吐掉煙草卷,殘缺的手臂處袖管舞動。
鼠耳道:“蛾子、天牛、彩蝶,出任務。”
嘿嘿,沃狗的xp也是俺的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