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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底律新歷232年,熱季,白陽內城,白塔監獄。
柯西拆下手銬,換上舊了的制服,走出白塔大門。
他摸到後腦勺那跟凸起的“刺”,然後握住尾端,一把將其從腦中抽了出來。這並不痛,但強烈的眩暈感還是差點讓自己來個平地摔。
這是專門限制白陽犯人記憶腦的鎖,插入其間,他們不得使用任何記憶腦的功能,所有行動、情感都由藥劑掌控——
但礙於柯西白陽高層的身份,他雖被限制了記憶腦,但獄卒也沒強制他喝下洗腦藥劑。畢竟生物研究成果擺在那裡,制服上的白陽肩章也掛在那裡,要是真把他搞出什麼事兒來,不知怎麼擔責任。
白塔監獄中,也有一套森嚴明確的登記制度;對於白陽高層而言,“恃強”比“淩弱”更加重要。
柯西走在寬敞明亮的出口道路上,兩邊的守衛站得筆挺,他的記憶腦緩緩恢複,模糊的記憶也開始變得清晰。
外界的風熱得有點不真實,跟監獄裡自動調控的溫度沒法比。
六年前,他因故意殺害研究員修,而被關進白塔監獄——其實他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個壓制他人身自由、剝削他研究成果的幌子。
他了解到修的妻子梅麗手中有份星空圖,這份星空圖是不屬於巴底律世界的“禁品”,換言之,梅麗手中可能有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情報,這種情報可能會動搖巴底律世界的統治——這一點猜想,在監獄和阿爾法、貝塔的一通通電話中,他已逐步證實:
巴底律世界外面還有未知的文明,這類文明的智慧程度很可能與他們相似,也有可能更加高階,或許擁有更大的權利。
“為什麼沒能早點注意到。”
柯西在監獄裡經常問自己這個問題。
其實他很清楚答案,六年前,他一心沉醉與變異體研究和克隆人實驗,恨不得自己就是世界的造物主,哪有心思注意這回事。
然而喬多全還是發現了端倪,他抓住自己的“出格”瞬間,小題大做,限制自己的記憶腦許可權,把自己關進白塔監獄裡,剝奪他所有的研究成果,將變異體研究劃在喬氏家族名下。
……然後全力封住“可能存在另一個外界文明”的資訊。
柯西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白陽內城是個“不夜城”,燈火通明、夜夜笙歌。所有人衣著華麗,就各種小事大事談笑風生,他們像是被圈養在籠中的金絲雀,絲毫察覺不到外界的危險,和平又頹廢地生活著。
他推開一家咖啡店,點了杯卡布奇諾,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著。
在監獄中待了六年,外界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但是,今天是喬霖的政治聯姻吧,白陽城是不許有什麼大動作的,他一個無期徒刑犯人,在這個節骨眼被放出,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滋啦……滋啦……”
卡布奇諾的熱氣蒙上了金絲眼鏡,他取下並用手帕輕輕擦拭著,接著,他聽見許久未使用的記憶腦中傳來通話請求。
“果然,”柯西勾起嘴角一笑,他將眼鏡架回鼻樑上,嘆了口氣,“不會這麼簡單放我出來啊……白陽,利益最大化嘛……”
他開啟了通話。
這是一則語音留言,來人是喬多全公爵。他出乎意料地沒有用原聲,而是給出一段文字,播放正常語速、不帶感情的電子音。
“柯西,白陽城堡發生爆炸,武器庫已被鎖住,冷球無法使用。我需要你動用所有克隆人,將其體溫降到冷球相同水平,並讓其進入城堡,凍住所有爆炸。”
柯西看向玻璃窗外的行人,煙藍色的眼睛微微一動,他突然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過了半晌,又收了神色,蒼涼平靜地望向遠方。
白陽城堡發生爆炸,武器庫被鎖,冷球不能用,為什麼你喬多全不能開啟,不能動用軍隊處理?
動用我的克隆人軍團,讓他們自身變成“冷球”,犧牲血肉之軀換來城堡的安全,克隆人在白陽人眼裡……都是無關緊要的棋子……嗎?
城堡裡是喬霖吧,不得不說,喬多全這條老狐貍,到了強弩之末,還不忘拿喬霖作威脅,逼著我去啊。
但是,這也正好證明瞭喬多全的實力正在逐漸下降,從革命派的第一聲槍響開始,白陽就開始無法阻止混亂發生了。聖英的死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克隆人都能擁有自己的情感、思想,更別說本就是人類的白陽高層了。
“喬多全啊喬多全啊,你這回是,自身難保了。”柯西自言自語道。
他僅嘗了一口卡布奇諾,覺得味道太濃了——六年的監獄生活已讓自己的味蕾發生根本變化,便起身離座。